外公和爷爷

今天是高考的结束日，端午长假的第二天

端午回了老家，原本准备感受一下高考的热度，后来也只和往常一样在微博朋友圈了解了一下今年的高考

听说，今年试卷很难，但是和我，并没有一毛钱关系

四年过去了，大学毕业了

每每这个时候都是看着热搜挂着高考字眼的话题然后还是忍不住点了进去

看到那些乱七八糟（原谅我想不出其他词）的公式仍旧一脸懵比

小小感慨一下

端午回了老家，第一天去见了外公，第二天去姑爷家看了爷爷

外公得有八十几岁了，依旧乐观开朗，在我印象中他一直是一个热情好客之人，小时候由于住在祠堂附近，我记得很清楚，每一个路过的邻居都要和他打招呼，以前经常有戏班过来唱戏，因为离外公家最近，所以他总是很热情帮忙，所以能够认识很多人

外公经常和我们说的一句话就是：书读十年寒窗苦，二十几年，我们四个小孩基本上都是听了几百遍，每次一去他就要说一遍，不过真的也是牢牢记在了心里

听妈妈说外公年轻那会儿喜欢赌博抽烟，日子也不好好过，家里也很穷，但是年纪大了点之后却越来越努力，肯定是明白了生活吧

前段时间外公说身体不舒服，一大家带着去医院看了看，医生说情况很不好，之后的几天一直在医院输液，我抽空去了一趟医院，医院还是和以前一样令人窒息，无论在哪个角落我都觉得不自在

去了病房，外公并不在里面，和妈妈快速下楼寻找，妈妈刚在抱怨身体不好还随便乱跑，一扭头我就看见了外公向我们走来，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却显得不那么高兴

我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问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外公没有看我，眼睛目视前方和我说：还好还好，声音有些沙哑，我听着很难过

"如果真的很严重就回家吧，不用治疗了"在没去医院之前外公就和妈妈嘱咐道。

他知道家里的经济情况，更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原本想拖着等到秋天再去医院，后来在小姨的坚持下提前住了院

一切，好像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他提前安排了一切

这次回家，看着外公又瘦了很多，听说现在还不能吃饭，早上吃了一个粽子还吐了，中午晚上只能吃混沌，咳凑的时候有时还会有血，他已经完全不能喝酒抽烟了，曾经那么爱的东西给他带来了惨痛的代价

我时常觉得，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总要经历这么多的痛苦，如果再让外公年轻一回，他还会那么肆无忌惮地抽烟喝酒么

我一直很讨厌抽烟的人，不仅仅是自己闻到受影响，更多的是从健康角度出发，我是不希望身边的人因为一个原本怎么也伤害不了你的东西而自动被伤害

外公性格倔强，一般人根本劝不动，搁现在可以被称为大男子主义，这样的性格有时挺好有时候又会暴露很多缺点

对于外公的印象，我并不是停留在他抽烟喝酒的记忆中，而是他热情好客的笑容中，那些美好的事物我记得很清楚，而对于一些不好的东西我却十分想原谅

只是一切都太迟了

以后，我希望外公还能和我说很多个"书读十年寒窗苦"，也希望每次一回去就能看见一个不怎么讲究的老头笑脸相迎，喜欢他的真诚和大方，也敬佩他的付出和勇气

我爷爷94岁了，村里没有人比他年纪更大

前两年还有几个老人和他年龄差不多大，这两年已经都走了，爷爷成了村里的"高寿"

妈妈要带大侄女，所以爷爷住在姑姑家，一开始住在厨房旁边的小屋里，后来搬去了后屋

我和爸爸十一点左右到，门是开着的，自然而然走进去，爷爷正在挪动位置，准备上床午休

我清了清嗓子叫了两声，他用手遮在眉毛上方向我看来:谁啊？我又喊了一声他才听清，去年开始耳朵就不怎么好了，腿脚也不方便，所以走一步也要停两分钟，和他说话必须咧开嗓子

他看到我和爸爸来了特别开心，问我吃了没有，要不要喝牛奶，我给他带了香蕉和饼干，他硬是让我带去给姑姑说要走礼貌程序，我坚持，没有带过去

爷爷已经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身上所有的水分好像都快流失了

但是看着他的精气神还是好的

照旧，走的时候还是会问我下次什么时候回来，中秋节么？一个月还是两个月，还来不来看他

我很舍不得的，每次都说过段时间就回来看他

我不知道过段时间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还能再见几次，我只知道我回来了一定要去看他

妈妈说爷爷以前对我们并不好，小时候几块钱都不舍的给我和哥哥，他节约了一生，最终也就是这个成就，培养了我爸和两个女儿，没有家财万贯，也没有飞黄腾达，留下的只是存折里几万块的血汗钱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生气，以前不懂事还会觉得他太小气了，脾气又不好，可是现在一点也不会了

可能是成熟了一些，也可能是他越来越老了，看着瘦骨嶙峋的他我一点也不想有恨意

爷爷年轻那会儿脾气也不好，但是做事很利索，也特别节省，我妈经常说他省了一辈子也就省下几万块钱

听着挺可悲的，但是又觉得很心酸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去定义他们那时的劳动成果，我也没有资格用语言去形容我的想法

那个年代很多老人都是和爷爷一个样儿，节省时间节省钱节省一切可以节省的东西

我知道，他们这么节俭的原因一定是他们经历过比活下来更艰辛的东西，我挺想经历一下的，有时候真的在想，如果给我一个时光机，我一定要穿回抗日战争时期，看看战火纷飞的中国有多少战友，又有多少故事

…

外公和爷爷目前为止都是我敬佩的人。希望他们多陪我们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