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尘

自愈之路说，即便我头晕了要摔跤，我也要摸到灶边，做点饭给老公和儿子吃。我想，每个女人或母亲，都是这样牺牲着自己的，或多或少；或大或小。这不，昨天来个北方小年，今天来个南方小年，本来我们就不过小年，无论在何处。所以，我说，这与我关系不大，我只关心我的过大年的家庭卫生。

过年真是过关，每一天都被一件重要事情考验，简单而容易的事情，比如冻豆腐或买肉，少许；难的事情，比如扫房子（扫尘）或蒸馒头，多如牛毛。听----

                          春节谣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去买肉；

二十七，买新衣；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

大年初一扭一扭，大年初二去拜年，

大年初三爱学习，大年初四去爬山，

大年初五吃大餐；大年初六画幅画！

过春节，过春节。

过呀春节，过春节。

过春节，过春节。

过呀，过呀，过春节。

……

今天腊月二十四，离真正的过大年除夕只有一周了，打扫是我最应该先做的事情。经过同事推荐，请了两个专门搞卫生的人来干活。

昨天晚上我又开始做准备：看了一下那些地方乱，哪些地方脏，哪些东西该丢。

两个专门搞卫生的女人，手提一个大的红色桶，里面装满了毛巾、洗涤剂等各种清洁工具。她们把自动车帽一脱，就直奔她们的工作现场。她们似乎各有分工：一个矮矮的、瘦瘦的女人，一来就把所有的纱窗拆下来，抬到阳台上，用皮管里的水冲洗一遍之后，就认真地用铁丝擦起来，然后把擦好的窗子立起来，靠墙晾着；另一个高高的、瘦瘦的女人，一来就擦客厅的窗玻璃。

矮瘦女人做的事情，大概是这样：擦洗纱窗、卫生间卫生、厨房卫生、擦门、衣柜门等。我观察矮瘦女人清洁厨房：她是从上到下的工作方法，先把除污剂喷在抽油烟机和燃气灶灶台上；接着擦洗抽油烟机和燃气灶灶台；然后站在灶台上把整体厨柜擦干净；最后，擦洗墙壁、灶台和洗菜盆。她做事也相当认真，处处用心。

高瘦女人做的事情，大概是这样：擦客厅玻璃、阳台玻璃和隔门玻璃、三个卧室玻璃、厨房玻璃。我观察高瘦女人擦客厅玻璃：她先把窗子弄湿，放上洗洁精，再把擦玻璃的长方形布擦头从拖把上拧下来，流水冲洗干净放在玻璃上，一擦一擦把水渍由中间向两边赶，再把刮水器放在玻璃上刮水。她的动作不温不火，不急不忙，保持着一种匀速前进，刮水器平稳用力地向两边刮，一刮子和一刮子之间衔接的很好，都是水平推移，绝不上下乱刮。她擦过的玻璃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污迹或水痕。

矮瘦女人和高瘦女人交叉工作：矮瘦女人把墙壁、灶台抽油烟机、整体橱柜、灶台和洗菜盆卫生搞好后就去搞卫生间的卫生；高瘦女人则来做厨房的玻璃清洁和地面清洁工作。擦洗好窗玻璃，高瘦女人兑好洗衣粉和洗洁精水，泼洒在地面，他打算用扫把扫，用水冲洗至下水道口，我赶紧叫停了，害怕她把用水我的厨房地板泡坏了。她用拖把一拖，白色泡沫四起。哎！第一次请人做卫生，必须跟着说清楚要求，否则搞出麻烦事来！矮瘦女人把水放得“哗啦啦”响，一桶桶水洗拖把、抹布，不许拖把和抹布有一点污迹！费水是肯定的啦！不然怎么搞得干净卫生？

两个女人合作完成的事：装垃圾和拖地板。

我做的事：戴好护腰带，指点着物品的归放或丢弃。不是指挥，因为腰疼，我已经没有力气多说话。我做的事最少，扔的东西最多----两个电饭煲、旧书和纸张、塑料瓶和洗衣液瓶、十几个快递纸箱和牛奶箱…………足足有四大袋！

从早上8点，一直干到下午2点才完成。最后，我付了500块钱。我对这次打扫卫生很满意！

高瘦女人途中接了个电话，后来提前半小时离开，说还要去帮一家打扫，留下矮瘦女人做收尾工作。她抬纱窗来安的时候，有一扇纱窗“哗啦”淌出一摊水，于是她决定让高瘦女人晚上再来安纱窗，因为高瘦女人就住我们小区。高瘦女人晚上果真来帮我安纱窗，还细心地拭擦纱窗框上的少许污迹应是那块淌一摊水的纱窗吧。我提醒她了，但最后她还忘了一安道纱窗，我亲自做好了。

往年垃圾箱在楼底，坐电梯下到一楼即可，现在要去三百米外的垃圾收集房。我不和道扔垃圾算不算在这个请人搞卫生里面，他们着急忙慌地离去，我也没有强求她们完成，但我显然做不了这件以前算做很小的事情，只能等物管打扫卫生的阿姨来帮我了。

在今年以前，我家卫生，尤其是过年的家庭卫生，都是我搞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擦洗收抹，拆洗窗帘等，前前后后要一个星期，把人都累瘫！花钱请人做，又快又好又省力，值得了！以后每月的卫生都请钟点工来打扫了！不累自己就累别人吧，这叫会花钱。

小时候过年，在云南老家，扫尘叫掸尘。掸尘、出猪圈粪和出锅洞灰，是脏而累的事情，少不了父亲。掸尘这件事落在我父亲的身上。掸尘用的是竹把，是用长约两米的小金竹扎成，在竹把的前面绑一把高粱扫拖，这就是一个简易的掸尘工具，也叫掸尘。老房子是土基砌墙，泥巴辫子的隔墙，房屋能见房梁的见房梁，能见楼板的见楼板，楼底左边进门一个大灶，一年的吃食都在这里做了。油烟、灰尘、杂物，让一年的掸尘成为大事件：被褥、衣物、大水缸、铁锅灶台、碗箩、筷插、饭桌，一应俱全，能够盖的，都要用塑料布遮盖好，如果有风会吹动的地方，或者预估还会掉在大的杂场的，还要压上几根棍子和石头，比如铁锅上的塑料包会压几根棍子。父亲穿上旧衣服，找件旧衣服蒙着头，眯缝着眼晴，吃力地抬着掸尘，一下一下地开始掸尘。先从楼上扫起：房梁、墙壁、墙角、厦子瓦檐；再扫楼下：灶台上方、门上、楼棱、墙角、猪圈上方；最后扫门外：门头、小窗子、瓦檐、墙壁。掸尘一扫，扫下蜘蛛网，网上残留几个干瘪的苍蝇；掸尘一扫，扫下灰尘，它们的历史堆积为一年；掸尘一扫，扫下浮土，它们可能是老鼠们踢踏玉米串后的杰作。有的人家忌讳用扫把绑在掸尘上，就改为松树枝或柏树枝，但它们的是松散的，更容易把灰尘弄得到处都是。如果掸尘是我母亲、嫂子或姐，她们会用头巾把头蒙起来，穿上脏衣服掸尘。与父亲的笨拙和超级慢速相比，她们动作流畅、速度更快。掸尘结束，拿去旧衣服或毛巾，抖抖灰，换上干净衣服，我们小孩子赶紧来抖塑料布上的灰、杂物、扫楼板、扫地、用抹布把能抹的生活物品抹干净，掸尘才算结束。

三姐说，她家的卫生她做，二楼坏的马桶修好了，二楼卫生也搞好了，三楼又装了热水器，过年前再收收，基本都干净了，可以过年了！

干净、整洁的家庭环境对过年很重要！我完成了一件大事！

（2024.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