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正在准备午饭,冬瓜姐发了一条消息“这次估计是真和你分开了。”
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但不愿面对现实的我,还是明知故问一句“有信儿了?”
看见她回复的那一个“嗯”字,刹那间,我的泪奔涌而出。
过了十几分钟,我给她回复“等我稳定好情绪,再给你打电话。”
闷闷不乐的吃了午饭,餐桌上我没给老公提冬瓜姐考到城里的事儿,一提,饭又吃不好了。前几天,因为这事,饭桌上我已经哭了一阵子,还被他拍了视频发给冬瓜姐。
午休时间,躺床上我想了很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她去了更好的学校,我为啥要哭,我该祝福她啊!
可是一边这么安慰自己,劝自己,脑子里却一遍遍的回放我俩在一块的镜头:
她名字里有个“东”字,人比我胖,年龄比我大,所以我叫她“冬瓜姐”,她老公,李哥,人很瘦,我叫他“闪电哥”,她乐呵呵的接受,并没有怪罪我,所以,“冬瓜姐”“闪电哥”成了我的专利。
办公室,我俩的桌挨着,交流工作上的问题,吐槽学生;煮茶喝,饿了不是去她住室就是去我住室觅点儿食儿;她胖胖的,天天嚷着减肥减肥,可一看见好吃的,就把减肥丢到了九霄云外,一边吃,一边说,今天不减了,吃罢再说,天天嚷嚷我是她减肥路上的绊脚石,有时她看见自己肚子上的一圈肥肉就说:不中啊,咱俩不能天天坐着,得运动!然后她就站起来,伸伸她粗粗的胳膊,扭扭她宽宽的屁股,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动作时,她已经偃旗息鼓了,大椅子上一摊说“哎!使死我了,不弄了不弄了!”
她当班主任,也是天天被学生气死气活,每次我俩从厕所回来,她都爱拐个弯,去她教室后门溜一圈,她干嘛了?检查卫生了,每一次去,都看见垃圾桶周围各种垃圾横尸遍地,她就气得七窍生烟,狠狠地踹一脚后门,然后歇斯底里的吼一阵,想着明天再来,垃圾该规规矩矩躺桶里睡觉了吧,可第二天一去看,桶周围依旧是横尸遍地,她就再歇斯底里一阵。我也可纳闷,后几组那些学生眼到底是长在哪个位置的?那命中率也忒低了吧!按一人一天制造三团垃圾算,把后三排十八个学生都列为“嫌疑犯”,十八乘以三,五十四团垃圾咋说也得被投进去几个吧!可惜“投桶”水平太差,每次都气得冬瓜姐找不着北。可即使这样,她生日那个早上,平日里把她气死气活的那帮孩子,还是把自己的鸡蛋省下来,出了餐厅一个个往她手里塞,往她兜里装;即使这样,她有了好吃的好喝的,还是给平日里把她气死气活的那帮孩子吃,我得靠边站!偶尔多了,才会分给我可怜巴巴的一点儿。
我俩都是好静不好动的人,偶一次,心血来潮,就绕着巴掌大的操场转圈圈,一边转悠,一边说,以后凑空都来这转转啊,呼吸新鲜空气,看树冒绿草发芽, 感叹叶黄叶落,多美啊!后来总是食言,天冷嫌冷,天热嫌晒,春天好时光又太短,就这样,一天天上过课后的大好时光,都被我俩蹉跎了,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是我俩臭味相投,还是我被她带偏了,为啥一说运动,我俩总有那么惊人的一致的推辞?
生活中,我俩都是极易犯迷糊的人,但在犯迷糊的道路上我俩却是各行其道,我看见钱迷,工资多少啦,月月发的都是啥钱啦,我迷迷瞪瞪不知道,可她知道,扳着指头数的门清;我是个机盲,除了会打几个字儿,对着键盘啥都不会干了;她可不一样,她可会在电脑上摸索,,所以报个名了,摆弄个啥东西了,都是她干我看;像把钥匙锁屋里或锁门不拔钥匙,把锅烧干煮烂的事儿我做的比她多,所以她常叫我“迷糊蛋”,我说你比我强不到哪去?其实,我心知肚明,她比我强的多。可我就是不愿承认,毕竟她曾经没搞清小冰箱冷冻室冷藏室的位置和大冰箱的是相反的,然后放了几个苹果保鲜,星期一回到学校,一开冰箱,看见苹果都成了咖啡色的铁蛋蛋;毕竟前段时间,她把车差点开到靳会计屋里去,我就没犯过这傻。
她会理财,把工资都知道倒腾到啥“余额宝”啥通里去,然后天天都有利息,月月还有抽纸送,我就不行了,自己的工资折工资卡都被老公紧紧攥着,三五年还见不了一面,不过我也不生气,这些给我我也管不住,不是弄丢就是得天天惦记着,使哩慌!
我俩审美观有点出入,她穿衣还大大咧咧,去年,她网购了一套运动衣,至少有三种颜色组成,穿上看着又幼稚又别扭,我说退了吧,你穿上不好看!她说再退可麻烦,就这穿吧!然后,秋风凉了,她美滋滋地穿着那套运动衣,穿梭于教室餐厅办公室,我一天到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哎!都是审美不同惹的祸!
我好哭,我一哭她都吵我,数落我!曾经,因为课讲不好哭;因为学生捣蛋哭;因为小狗小猫哭,因为离别哭,她都会说我”你个傻嬲,哭啥了哭?哭哭能好啊!”那你说,我心里难受了,我不哭,我干啥?咱俩到底谁傻啊?
哎,想的越多,越不敢去面对这次离别,不想了!
本以为我已稳定好情绪,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给她聊天,聊着聊着,对着手机屏,还是没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不过,这次她没吵我,没数落我,只是隔屏一个劲的劝我,挂了她的电话,打开电脑,写了这篇文章,写着笑着,笑着哭着......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