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想起
—题记
阔别故乡已有两年余,恋恋的还是庭前的栀子花树。
还记得那时,外婆还年轻,鬓角还没有一丝白色。每到栀子花开时,我总会让妈妈带我去外婆家。小时候,我晚上睡不着,会枕着外婆的胳膊,央求外婆讲故事给你听。然后呢,外婆就会拿着两朵栀子花, 一朵戴在我头上,另一朵在她头上,说是让我梦里也飘着香。
果然,每次外婆在旁边时候,那香格外浓郁,仿佛是一只手,把我领到了梦境中。在梦中,我看到月光格外纯粹,不带有一丝杂色,如新娘的头纱,静静地贴在外婆的头上,再有一两朵栀子花点缀,仿佛是仙女下凡。我痴痴地看着外婆,情不自禁地说:“外婆你好漂亮。”外婆不语,嘴角却微微上扬,脸上布满了慈爱。
到了白天,满树馥郁,整棵树就像一个香料瓶,一呼一吸间都缠绕了花香。
我嚷着要摘一朵栀子花玩,外婆就站在树旁,脖子向前伸,眼睛都快贴在花上了,仿佛在找一个不小心丢失的传世之宝。终于,外婆的眼神在一朵花前停了下来,随目光望去,那朵栀子花又大又白,恰似一只停在枝头的小白鸽。于是,外婆便伸出手去,轻轻地折下来。
我一会儿把它拿在手中,一会儿插在头上,一会儿别在身上,跑到哪里,都一身的花香。
记得有一次花期较晚,回乡下时,一朵一朵的花骨朵儿还息在树上,藏在叶间,我望着树喃喃的说:“要是花开了,我还能把它们别在衣服上改多好。”
外婆刚好在走到我身旁,叫我吃饭。
离开乡下后的几个星期,外婆风尘仆仆地从乡下赶来,手上的栀子花还带着露水,只是聊了几句后又回去了,接过花,我明显地看到外婆的头上有好些银丝在跳动,手上有了老茧。
现在,故乡已经建起了栋栋高楼,院子也被公园所代替,栀子树也随之消失。但是,有外婆的地方,总会有阵阵花香。
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
—后记
我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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