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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头鹰机场起飞的飞行编队在经过10小时的飞行之后抵达了东瀛的领空边境，负责护航的六架架‘菲尼克斯’空优战机编队在边境上盘旋，200公里外则是负责空中支援与指挥的空中加油机和预警机。与之相对的则是东瀛的三组新络妇无人机编队，它们狭长的翅膀上排列着太阳能阵列能够让这些具备出色仿生结构的无人机以轻盈而迅捷的速度对地方飞机进行拦截。
机舱内，丽明大使喝过碱特虎步之后一改往日的严肃，像是邻家阿姨充满了居家风格的说话方式让姬子忍不住和她攀谈起自己小时候的故事，甚至包括彼此的家庭情况……机舱里充满了欢快而轻松的气氛，简直像郊游一样。
“两位女士，我们很快就要着落了，负责护航任务的菲尼克斯编队已经在边境线上盘旋，东瀛方面的护航力量也已经就位。”
进门的是一名年轻帅气的男子，光洁的下巴上没有一丝胡须，面色如常的看着化身为家庭妇女的两名女子没有露出丝毫意外的表情。
“哦，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朱利安，我的养子，同时也是我们这次出使东瀛的安全专员。”
“养子？”
姬子的眉毛挑了起来，她看着这名几乎与自己同龄的火发男子，一头过短的红发很容易让别人认为他是一个热情高涨的人。但实际上任何真正与朱利安对视的人都会否认这个说法。绿色的瞳孔一眼望不到尽头，像是某种同样有着赤色毛发的猫科猎食者一般。
“哈哈，姬子你也差不多该回到工作状态了。实际上相当一部分现场调查和分析都是朱利安负责的，他是个好小伙。”
“嗯……我明白了丽明大使……不过为什么是朱利安呢？我是说，一般情况下很少……”
“是，没错，一般情况下他们很少让亲属之间搭乘同一班轮船、飞机、或者其他什么的……但是，凡事都是可以变通的，也是可以解释的。认真说起来，朱利安懂事很早，而且相当熟悉康歌和东瀛的文化，你说我说的对吧？朱利安？”
“没错，母亲，实际上您也很了解这两个地区，毕竟您是在担任驻康歌执行官的时候领养的我，在那里您和我一直生活了8年，后来……”
“后来我因为工作原因前往东瀛，他也跟我一起去东瀛生活，后来我回了国，他还留在那里读书，好像是什么国立男子大学还是什么？”
“母亲，是秋田国立女子大学……”
“哈哈哈，好嘛好嘛，总之呢，朱利安在大学里面谈了恋爱，也不经常打电话问候我这个没用的老太婆了。直到去年……朱利安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一边哭一边问我，‘妈妈，是……是不是因为那些东瀛女孩子因为我是外国人才和我谈恋爱的？是不是？’，怎么哄他都不听”
姬子一边捂住嘴笑一边瞧瞧边上朱利安的表情，此时的帅气男孩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蔫下去了。
“其实是我在康歌的时候受到过不少白眼，一部分康歌人认为只有深色皮肤的人才是原住民，他们不喜欢那些浅色皮肤的人，立法剥夺他们的财产，故意驱赶他们到糟糕的居住地区，甚至是有预谋的屠杀……”朱利安无奈的撇了撇嘴，回忆着过去的日子。
“所以那时候他生活在康歌但并不是特别幸福，因为种族歧视这大环境下，人们很难不被影响，尤其是他当时还是个孩子……不过后来在东瀛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从一个倍受歧视的‘低等人’一下子变成了……他的炮友们的荣誉勋章，几乎每个东瀛女孩都以和他上床为荣，好几个女孩子特意把床照PO在了她们的个人社交网站上……”丽明大使此刻看起来充满了恶作剧成功的喜悦，说的飞快，吐词却非常精准。
“哇哦……”姬子显然对这种大尺度的事情非常感兴趣，身体向前倾了倾，同时还扭头看了一眼仍然站在包厢门口的朱利安。
“所以说，这种经历让他成长了很多。不单单是多国的生活经历与文化了解这种肤浅的认知，而是自己亲身体会了一下从倍受歧视到受到推崇这两个极端的体验。”
“我明白了，丽明大使是想告诉我他出现在这里并非您的私心，而是因为他的个人能力的确非常出众，足以胜任安全专员的职责，甚至以后很有可能作为一名出众的外交大使履行职责？”
“哦，那只是一方面。姬子中尉，我其实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东瀛去年开始邀请我国参与新式装备的研发是不是和‘鼬鼠号’事件有关。”
“对不起，我对东瀛的政治还不太了解，恐怕帮不到什么忙……”
“没关系，我小时候也经常扮演这个角色，相比我们两人，你对东瀛的政治局事和历史背景可能相对了解较少。因此免于受到‘知识的诅咒’【注1】。”
“你是说，当局者迷？”姬子半信半疑的看着这两人。
“对，过往的经验和已知的信息让我和朱利安无法真正的抛开以往的经验，以理性的视角来分析局势。所以我们需要你来帮我们提出一些被我和朱利安忽略的可能。”丽明大使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望着姬子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
“没错”
姬子回望过去，朱利安的眼睛里现在和丽明大使一样——充满了期待和鼓励，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在自己以往的记忆中寻找这个国家的只言片语。
“对了，东瀛曾经与我国联合研发过军用人工智能和一系列的武器应用！据传因为耗费巨大而且没有成果所以被撤销了……战鹰高等军事学院生物信息实验室！袁芳在那里做的毕设！东瀛！我早就该意识到的！这群狗娘样的畜牲！”姬子的眼睛里流转过泪水，但转瞬即逝。
“姬子中尉，你现在能跟我们谈谈这件事情吗？”
“当然，袁芳和我提过，但我了解也不是很多，只是说在合作终止之后很多实验数据被无故删除，资料成筐成筐的被焚毁。纸质的、电子的、几乎什么都没留下来……”
“你是说几乎？”
“对，你知道的，袁芳那孩子从小就对秘密特别好奇，她意识到了那些实验员们的反常举措，就很好奇，然后就想办法用他们实验室的实验资料换了一筐回来。后来她看了那些资料之后，觉得资料内容太诡异，然后就把全部纸质资料和电子记录都拷贝下来了。我想我应该能在袁芳的秘密储藏室里找到那份拷贝。我现在只能说个大概。”
“没关系，你就说说你还记得什么吧。”
“袁芳和我也没有仔细的提起过，她似乎觉得这些事情我知道越少越好，什么纳米机器啦，生化改造啦，赛博朋克的未来什么的，听起来挺怪的对吧？”
“姬子女士，你要明白，我们现在已经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时期了，新的技术和新的思路会带来怎样的变化呢？谁都不清楚，而东瀛方面单方面终止合作销毁部分实验数据的行为已经足够恶劣了。我们有理由认为他们在无意中发现了什么，出于某种原因想要保守这个发现。”朱利安在一旁提醒着姬子。
“所以说东瀛人安排了‘鼬鼠号’事件，其实是为了杀死袁芳？”
丽明大使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看着姬子缓缓的说，“不，记住我们刚才提醒你的，‘知识的诅咒’。不要被你个人的经验蒙蔽了双眼。”
“等一下！我认为我们有一个盲区！”姬子打了一个哆嗦，神色慌张的说
“什么意思？”
“袁芳既然可以用实验室的其他数据来冒充即将被销毁的资料，那么销毁数据的人会不会也是别人冒充的呢？销毁实验数据这么大的事情几乎没什么波澜，如果对方刻意隐瞒的话，联合研发不可能没有人察觉的。”
“啧，这下彻底复杂了呢……”丽明大使的眉毛皱了起来，机舱内的几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注1 知识的诅咒 主观解释依据我们所处的情景和自身经验，使自己做出的判断看似‘合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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