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整改其它树被砍伐一空,楼前美味的无花果,听雨声的芭蕉,挂着小灯笼的栾树,斑驳层叠的棕榈都次第失去了影踪。只余楼间几棵女贞和小区最里我家楼后的那一排松树。
松树很高,越过了楼顶,层叠地向上缩进着。女贞也不类与街道上的行道树,窄狭的楼间距与不断的修剪下,几与楼齐高,失去了原有的温婉,象是旷野里疯长的野树,但又很齐整地与楼层靠齐。
记忆里小时候的家乡,是没有女贞这个树种的。因为所有的作物都是围绕着“有用”这个目的来的。可见的树种多是可供家里建房需求或者做家具用的杨树桐树。曾经村口的两排白杨是我们村的标示, 当时那些树也是分棵到户的,现在也都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了。
老家的院子里现在还堆放着很多解好的木板,当时是为了老大结婚打家具而准备的。后来也没有用上,因为在城里有轻便时尚好看的成品可以购买。
我记忆里有女贞还是外出求学的阶段,校园里到处都是,闲暇时间常去的烈士陵园,除去松柏,女贞就是陵园的第三大树种了。
我在女贞树下度过了外出求学的几年时光。它见证了我兵荒马乱的学生时代,陪伴了我数年的集训时光。在女主树下打乒乓球,在女贞树下看书,在女贞树下和同学朋友嬉闹。还有操场上那一课硕大的合欢树,它的花冠荫蔽美丽了那个时代。
是离开校园几年以后,才终于注意到女贞也是开花的,而且花开季节多肆意而狂放。只是当时大多数时光都是漠然无视的,走在飘落的女贞花的一地碎屑里。
以前,也不曾关注过女贞花开的季节也是有香味的,每日里虽是在一径又一径的花香里走过,却浑然不觉。
只是,走过了青春,走过了岁月,只在此时,经常会看到道旁女贞的累累硕果。那紫红色的果子一串串一穗穗的压在枝头,沉甸甸的,像是做了一场漫长而无羁的梦。梦里张扬的青春里有着女贞花的清香,也有着女贞花那么隐匿深深的情怀。
不知道是青春沾染了女贞的味道,还是女贞隐含了青春的心情,彼时年华,此时心境,不同的地方,相似的场景,却有着怀念的心情。
而在各种杂乱的梦境过后,脚下由女贞花的花影到达女贞子遗落的斑痕,忽然间就在青春的回忆中舒展了心情,日复一日,平淡了那些畸零与杂乱,也淡然了青春的岁月所留下的印痕。
只是,在青春已逝时,才恍悟,这么不起眼的,这么容易逝去的,一枝清新疏淡的,怎么当时竟然不知珍惜?
女贞花开,肆意张扬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