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筒子说,感觉展昭挺笨的,傻人有傻福而已。我回答他,展昭既不傻也不笨,否则不能成名那么早。该筒子解释,傻人有傻福一般用于指坦诚厚道的人做出不计较得失的事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报,并非指真傻子。我回复,厚道的就是傻人?我从不认为展昭傻或笨,他远比你想的聪明。
今日就来聊聊这个话题。
谁都知道“傻人有傻福”的傻人不是指真傻子,但确实有真傻子得到“傻福”的,但更多的傻子还是被聪明人算计,默默的忍受而已。
我跟该筒子最大的分歧在于,他认为展昭的傻在于坦诚厚道,而我的观点是,展昭是坦诚厚道,但坦诚厚道不是“傻”的定义。
在我看来,坦诚厚道是一种良好的品质,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应该坦诚厚道。不能因为这个功利的社会就把坦诚厚道归纳到“傻”的范畴里,尤其是三五里的展昭,纵观他在书里的表现,他不傻,真的不傻。
我对于这句话里的“傻人”的理解,应该是指老实巴交,呆头呆脑,直肠子,一根筋,甚至有点缺心眼的人。比如书里的赵虎,徐庆,都曾经被说成是楞爷。
赵虎的运气就很不错,每次乔装改扮都能莫名其妙得到些破案线索。原著第四十二回“以假为真误拿要犯,将错就错巧讯赃金”里,赵虎扮成叫花子原为访拿白玉堂,不料抓错了人,将庞太师外孙的家仆抓到了开封府,幸好包公心思活络,审问出了八盆松景夹带万两黄金的贺礼,圣上知道后削去了太师外孙的官职。
钻山鼠徐庆也是单纯毫无心机之人,原著第四十五回里,徐庆随蒋平他们相救卢方,不想中了暗器被擒,【包公见他说话虽然粗鲁,却是个直爽之人,堪与赵虎称为伯仲】,又形容他【天真烂漫,不拘礼法,只要合了心就乐】。——这才是世人眼里的“傻人”吧?徐庆的运气也很好,同样金殿面圣封了六品校尉,后世还给他安了个牛B至极的儿子。
可是老天也不是一直爱“笨小孩”的,否则这个世界岂不是要被“傻人”统治了?现实世界里,“傻人有傻福”也不过是个案,更多的只是一种自我安慰,或来自于好人有好报的迷信罢了。
说回展昭,该筒子认为展昭有些事迹可以用傻人有傻福来形容,可惜我当时忘了追问,究竟是什么事件?鉴于该筒子每次被我追问都表示心好累,我也不忍心一次次打击他,可我真的没能从原著里看出来,南侠哪段情节可以用“傻人有傻福”来形容。
难道救了包公就说明他傻?难道和白玉堂对分金说明他傻?难道金殿献艺冲仁宗磕头是傻?难道去茉花村比武联姻是傻?还是上陷空岛被关通天窟是傻?
在三五里,侠客劫富济贫,锄强扶弱不都是应当应份的吗?不然叫什么侠客呢?可以说,里头的每一位侠客义士,平日行侠仗义的时候,做得都是不计自己利益的事,甚至有时候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可也没见众多吧友称之为“傻人有傻福”,而做了好事的侠客们也并没有得到同样的“傻福”。
我不觉得展昭傻的原因主要有以下三点:
一,南侠展昭成名很早,又一直在外行侠仗义,如果一味憨厚没心机,恐怕早就被江湖中人暗算了,更谈不上救助别人。孤身闯荡江湖的人,必定要胆大心细,谨小慎微,哪怕心狠手辣,也不能鲁莽冒失,做任何事都要考虑清楚,查探明白,带足装备,方能行动。
展昭的沉稳老练在很多章节都有体现。比如第三回“金龙寺英雄初救难”里,他火烧金龙寺前就是将寺里的不法之事采访实在,才决定动手铲除,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第十三回侠客对分金那段,展昭夜探苗家集前可是详细问明了地点以及苗家父子的情况。第二十回展昭在榆林镇酒楼资助一妇人,为防讹诈夜半前去打探,后装成夜游神拔剑讫杀了无赖季娄儿。到了第五十三回,白玉堂盗三宝引展昭前去陷空岛,展昭去之前特意投了文书面见松江太守,让太守找个熟识路的带他去卢家庄,上岛前【展爷告诉余彪说:“你在此探听三日,如无音信,即刻回府禀告太守。候过旬日,我若不到,府中即刻详文到开封府便了。”】足见南侠思虑周全,换个莽撞些的或许就糊里糊涂直闯陷空岛了。
从以上情节我们都可看出,展昭不愧为老江湖,做事仔细牢靠,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和所谓的“傻人”是半点儿沾不上边。
二,展昭对待包公进退有度,待人接物极为妥帖。
书里前期,展昭多次相救包公,第一次见面两人只是兄弟相称,到包公成为相爷,展昭听闻后前去开封探望,半路巧合的杀了妖道邢吉,去到开封府见到包公时,马上改口叫老爷,【展爷道:“小弟萍踪无定。因闻得老爷拜了相,特来参贺。】言谈间也极为谦卑,丝毫不提自己救了包公的恩情。耀武楼献艺,圣上亲口夸赞其为“御猫”,展昭【便在房上与圣上叩头】,多么识礼数。成为四品护卫后,他在包公面前始终谨守本分,丝毫不敢僭越,更不曾以相爷恩人自居,和开封府其他人也相处愉快。这说明展昭不仅正直宽厚,也很懂得人情世故,也是他历练多的缘故,待人接物当然不在话下。之后因御猫名号与五鼠对垒,三鼠大闹开封府,锦毛鼠还盗走包大人的三宝,他在面对白玉堂的三个哥哥时,也是很有礼貌,不曾恶语相向。这样一个知趣有分寸懂进退的人,难道能用“傻”来形容么?
三,比武联姻足以说明展昭的“聪明”
聪明要打引号,因为这里的聪明不是指精明强干,计谋百出,而是懂得察言观色,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第三十回展昭回家祭祖后去西湖游玩,碰到丁兆蕙,受其邀请同去茉花村,这一段我在“展昭撩妹”那个帖子也有提及,当时我说无论是之前与丁二结交,还是之后进入丁家,展昭都表现的谦逊有礼,丝毫不见跋扈之态。
比如刚进大门,【携手刚至门前,展爷便把宝剑摘下来,递给旁边一个小童。一来初到友家,不当腰悬宝剑;二来又知丁家弟兄有老伯母在堂,不宜携带利刃:这是展爷的细心处。】
之后和丁母见面,【忽见丫鬟出来,说道:“太君来了。”展爷闻听,连忙出席,整衣向前参拜。】
后来与月华妹子比剑,展昭故意输给对方,但输之前【展爷用了个垂花式,斜刺里将剑递进,即便抽回,就随着剑尖滴溜溜落下一物。】最后丁月华【使了个推窗撵月势,将展爷的头巾削落。南侠一伏身跳出圈外,声言道:“我输了,我输了。”】
月华妹子没能发现,却逃不过丁母的眼睛,丁母自然知道是谁赢了,当下不由得对展昭极为满意,马上提出了婚事,展昭也是聪明人,天上掉下的媳妇,还那么漂亮,能不答应吗?于是【展爷到此时,方才明白。也是姻缘,更不推辞,慨然允许。】
展昭在丁家的表现,绝对是一个成熟男人该有的风采气度,尊敬长辈,爱护女性,堪称好男人的典范。他的媳妇是靠他自己撩来的,不是靠“傻福”捡来的。
有关展昭的事迹集中在三五的前半部分,除了我上面所说,还有很多其他情节,通过字里行间,我们可以看出,展昭作为一个少年成名,武功高强,且多年闯荡江湖的侠客来说,他的智慧、智谋,智商都要比普通人高很多,他不可能也不可以“傻”,他的名声是靠他四处行侠仗义换来的,御猫之号是耀武楼献艺得来的,月华妹子也是他比武联姻撩来的,他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是付出才有的回报,并非老天厚爱他“傻”才赐给他的。
什么“傻人有傻福”,这大概南侠被黑的最惨的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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