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看见你时,你的微笑
是我所见最美丽的,
从中我能看见我的存在的光。
—— 黄灿然
五月,似是一年中最妥帖的时候。
妥帖,即一切合适,令人满意。温柔的光,氤氲的雾,发亮的树叶,以及入夜时分落在屋檐上的雨,都让人忍不住嘴角上翘。
此中况味,如木心的一行诗,“不知原谅什么 / 诚觉世事尽可原谅。”在天色舒齐地暗下时,鸢尾花们都相约暗下,世界忽而变得和蔼、委婉,站在屋门前沉思的人,被黑暗裹住,却没有一点慌乱之心。
大抵在这一刻,入夜者与过往的自己达成了某种和解。和解的明细,不甚明了,许是像诗人那般理解了生活,“时光飞逝,但我心依旧,/ 过去了的无法重新找回。”
“所怀诚已矣,既往不可追。”那在数不清的逝去的时日中,无法忘却的忧思,如一团乌云旷日持久地悬于头顶,此刻竟倏忽散去。
一霎时,藏于生活拐角的哀伤与遗憾,全部脱落,行将枯萎的心又开始有力地跳动,笑意重回眼中。
诗人最终发出感喟:“我会改变,但此心如初。”你看,生活多像一个美好的故事,有盛满期许的开端,有起伏不定的中段,结尾是一个含泪的微笑。
这眼泪,是我们生活过的有效佐证,而那微笑,可以作为后续人生的通行卡。你一笑,世界便启动明亮的开关。卡面上还应有一行字——
我心如初,美好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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