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水/文

庚子末,珣玗琪有信:温骤降,九仙之顶,雾凇已现,元旦登顶赏凇否?
信附雾凇图,余赏之久。夫寒雾连山,如纱牵幔;江柳漫霜,似神轻舞;琼英委地,犹玉悬挂。且盘丝条条、白练茫茫,若处子遗世,神女独立。
时觉,少年墨赛于连城,吾可自由行之。故一拍即合,报二人行。
是日,五更起,几经辗转,却巳时达,赏凇已迟。观九仙山,红光灿灿,树青水丽,偶有冰挂,亦隐于石,若显若晦。难觅茫茫白练,寒江凝霜。且游客甚多,限流乘车,上山有二,或排候二时辰有余,或徒步登顶。余望仙亭立顶,似远似近,树木迎风,似呼似唤,又念余身强体壮,故择徒步也。
路程似是寻常,路况却如长征万里,坡陡阶窄、九曲八弯,又树木横生、乱石林立。余中生退意,却进退两难,后历千难尽万苦,终达天空之镜。然客意甚浓,摄影无极,天镜已破。
呜呼!顾我两股战战,双目昏昏,此行何辜?悔意黯生,正当时,有客悠然,双足轻盈,潇洒一笑,曰:人生而逐美,总有所憾,然行之迹岂不美哉?其言使余醍醐灌顶。有为之,事宜尤美也。
今日之行,乃视为一场自战之道,岂不美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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