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春节还有十天左右的时候,农历的腊月十九,中午一点左右我正睡的迷迷瞪瞪,手机响了我却没有立即起来去接,想着大中午的谁打啥电话呢,等我睡醒的时候,我把这个未接电话都已经忘了,这时候电话又一次响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很陌生的电话,也没有任何的标注,我犹豫了一下想起了前面有个未接电话,就压了接听键,里面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开始我真的还没听来是谁,但是地道的老家方言,让我已经知道这绝对不是打错的电话了,顷刻间对方问了你是zhuoming吧,我是你三嫂子,我说是,嫂子说正月初三给大儿子办事呀,你到时候把娃引上都回来,我说好顺便问了我三哥好着么,嫂子说好着呢,这四十秒的通话就结束了。
在我的印象中,大姑家三哥不爱言传,是地道的庄稼人,年轻时候开过拖拉机,后来也是在县城周边打工,最近几年好像听说在养猪,每次见了三哥三哥都会冲我一笑,叫一声我的小名,见了都很亲切,三嫂子倒是比三哥活道些,见人很热情话也多些,放下电话我就在手机上打开日历做了备注,一看还有十来天,看攻略的时候计划初一或者初二就能出发了,初三的这个喜事是必须得去的,所以计划就只能延改到初三以后了,大姑去世后,老爹也去世了,我去大姑家的次数就更少了,这靠着血缘关系维持的亲情就更珍贵了,所以咋都得去的,
初三早晨儿子驾车我坐在副驾驶,老娘坐在后排,我们一行三人就往老家驶去,先我半小时出发的堂姐不时的打来电话问路,我说你真是连回老家的路都找不见了,你就用导航搜一下吧,堂姐说导航用的不灵便,还不如打电话问你,你说的更清楚,我无奈说你就前面走吧,我在你后面不远处,城市快速干道和免费没有啥关系,但是收费站也出现了拥堵,从虢镇下了高速,往北过了通车不久的高架桥就到了射击馆这,从这往东的路上车和人都比中线少,看见磨性山道观的时候就左拐往北沿着引渭渠路往东上了塬就到了虢王西边路口,一直往北过了横水长虹就到了大姑家,堂姐在村口的路边等着我,其他表哥表姐也都在,大姑家门口的村道上已经搭起了红色的宴棚,大表哥二表哥等都在忙碌着,我一问说新娘一大早都娶进门了,现在就等着中午开席,二表哥埋怨我来的太晚了,说臊子面都已经打折了,我说我就只是来坐中午这席的,四表哥和从石家庄回来的表姐姐夫看见我都很热情的迎了过来,表哥们表嫂们表姐姐夫等亲人都叫着我的小名,这种感觉在别处是没有的,这些年听见小名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大姑家的房子啥都依旧,只是当我再次走进去的时候却再也没有大姑的身影和喊着我小名的声音了,大姑的房间里已经被堆满了杂物,墙上的相框也被取了下来,平放在一旁,相框里还有我们亲戚等等的照片,却都已经陈旧泛黄不在那么亮鲜了,一切物是人非。
我原来写过文章,说我参与组织帮忙婚礼当总管的次数我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回了,不过现在不喜欢弄这些事了,常常给人帮忙当完总管咱都不知道新郎新娘姓甚名谁,好多咱都是受他们父母之邀去给帮忙的,所以娃们谁是谁常常弄不亮清,大不了就是敬酒环节能知道谁是谁,等婚礼结束礼服一脱回归到正常,咱不认识人家娃们,娃们也不认识咱就在正常不过了,这初三的婚礼回来到今我也还是不知道那天婚礼的新郎新娘姓甚名谁,敬酒的时候娃来还叫了一声叔,新娘长啥样好像都没顾上看一眼,这样的婚礼你说我能记住什么呢?我们在宴棚里坐着的时候宴棚外面也搭的有小型的舞台也有音响司仪等,当时我和桌上的表姐表弟们已经开始推杯换盏,只是感觉外面音响很嘈杂,至于司仪说的啥真的是一句都没听见,年轻娃们都出去看了,年龄大的不是端着酒杯就是抡起了筷子开战了,儿子说这饭感觉比酒店的还好吃些,我说好吃你就只管吃,几个表哥轮番过来,他们也都不喝酒,只说你们吃好,几个表哥都说啥不够给哥说哥给你端去,我给儿子说只有走到孙家河才会有这种待遇的,儿子说那萝卜片烧肉挺好吃的,旁边坐着的表弟起身就去外面又给端了一碗进来,旁边桌子是从石家庄回来的表姐一家,儿子一家开了一辆车,女儿一家开了一辆车,一起从北京回来的,表姐姐夫都很淳朴,只是这一双儿女十分优秀,双双大学毕业现在都在京城成家立足,这女儿十分优秀,大学毕业被择优录取进了大会堂当营养师,现在已经是管理层了,给我说她们的工资收入不高,但福利待遇非常好,给她分了一套房子,她们孩子入托入学都不用操心,表姐姐夫早就说过原先每次去都会被领到大会堂里去吃饭看节目,这几年她们在北京给女儿看娃,女儿有机会就叫他们去,她们反而不爱去了,说去了里面规矩多的,人试去特别压抑拘谨,我说绝对不会有咱们坐到这棚里的感觉吧,大家都笑了,我还问了问那女儿说你看看咱家里这宴席能上了你们那的台面吗?那女儿说那里面的只是好看真的还没咱这吃着香,我说你在京城能有三环以内一套房,孩子入托入学不用操心那就解决大问题了,女儿说我们就是钱不多,但别的事真不用太操心,只要把工作干好就行了,
婚宴在一点左右就结束了,我们和娘家人吃的是第一道,村上人和帮忙的还有第二道席,三哥说杀了两头猪一头羊,从年初一就开始招待了,家里人村上人都在这吃,说你没看味道好着么,我说很好这饭十分接地气,比外面吃的香,三哥三嫂等送我们上车,还是儿子驾车我坐副驾驶,就从刘家塬往西走虢王阳平虢镇回家了,路上我在回想几个表哥表嫂们送我们走时的场景,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多少还有些酸楚,我给三哥说三哥我还记得当年你结婚的时候,我跟我爸妈来参加你的婚礼,现在都来参加你儿子的婚礼了,你说咱们能不老吗?三哥长我四五岁,也只是笑笑说都老了,大哥在一旁说我都七十多了,你的都还是娃伙些,我说大哥你看看我儿多大了,还娃伙呢,大哥说也就是他的孙子都已经上初中了......
出游几天回来很是疲乏,但我从那天回来就在想要写篇文章把这个婚礼记录一下,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婚礼对我而言没有是啥值得记录的,我要记录的是回乡参加这个婚礼的感受,过去不理解说非要去吃那顿饭,现在理解了吃的不是那顿饭,是难得的亲情,是一种血脉的相承,是一种亲情间的彼此支撑,彼此信奈,在那一刻我是十分放松的,可以信口开河可以脱口而出,可以不用去想,可以给哥嫂们说那个好吃在端一盘,不用顾及别人笑话,不用藏着捏着,记得前几年大姨家过事,是大姨还是大姨夫的三周年,我们几个表哥表妹坐在一桌,大家都说那面皮和油糕好吃的很,我所那就在让上一盘,结果二表哥挡住说不让要,说过事呢人家会说咱这桌亲戚丧眼的很,我说咱连一盘油糕面皮都要不来还坐个锤子席呢,表哥表妹们面面相觑,回想起这一幕和今天的这一幕相比,同样是亲戚同样是坐席,却有着不一样的待遇,让我不由的想起了话:“父亲的亲人是家人,母亲的亲人是亲戚”现象,且这在农村由来已久,像俗语“姑死连着筋,姨死断了根”、“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姨表亲,不算亲,死了姨娘断了亲!过去我们小分不清这样那样的关系,现在我们大了,事实让我们明白了谁亲谁远,我永远信奉那句话: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真我更真,你假我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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