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没事干,我和同事在学校走廊里下象棋,周围一片寂静,孤独得只剩我俩儿。
两局棋后,我总觉得有种声音在搅扰着我们下棋。我抬起头,环顾四周,学校里安静得出奇,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可是我总有一种感觉,哪里一定是出问题了。我屏住气息,仔细一听,我发现这种声音不是从学校里发出的,而是从学校外对面村子的山上发出来的。我有种预感,对面的山坡上肯定有事发生,确定中的确定。我很想出去探个究竟。
在我再次静听的时候,我隐约听到那山坡上有人在喊:“哎呦呦——哎呦呦——”。由于距离很远,我听得很渺茫,在好奇驱使下,我邀约同事一起出去,探个究竟。
我们走出了校门,向对面的山坡走去。秋天的田野,稻子低下了金黄的头,正是丰收在望,在远处,一群农人正在收割着稻子,打谷机踩得嗡嗡叫,他们忙着收稻子,专心致志。根本听不到山坡上的声音,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
我站在村子的东侧向山坳望去,看不到任何变化,可山坳里的巨大的声响越来越越大,越来越近,直入我的耳际。那声音真吵人,吵得我的心直发慌,我想:那山沟沟里怎么会发出如此大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一会儿,我看见在山坳的出口处,那些稻子在不断地被一种什么东西所吞噬,像远处的收割机在收割稻子一样,只是这种速度太快了。突然,在山坳出口不远的田埂上,有人拼命地向前奔跑,发出“哎呀妈呀”的叫音,他跑不了几步,就被后面的无形的东西给压倒了,整个人也不见了踪影。渐渐地,那些不明的东西越来越近,声音变小了许多,大家才发现,那不明物不是洪水,而是五、六丈高的泥石流。泥石流从山坡上的深沟向下奔流,没有洪水速度快,到了山脚,喇叭口的山脚把泥石流平铺开来,把人和稻子卷倒了。大家这时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件不寻的事,是一件危及大家生命的大事。
这泥石流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这样呢?大家在想着这个问题,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这泥应该是从上面的水库里来的。”有人说。
“山坡上的水库,这些年来根本没有装水,装的是泥巴。”有人接着说。
“怎么会是泥巴呢?”有人问。
“上面支了好多洗矿厂,这水库被那些洗矿场租来装洗矿石流下来的泥浆。泥浆越聚越多,再加上泥浆比水的压力大,水库的坝体当然受不了了。”有人接着说。
“前几天,村里就有人说,那水库已经漏水了,坝体沉受不住,就说要加固,今天就动工。”有人说。
……
“唉哟,那些加固坝体的人就在坝下,刚才还在那边炸石头呢!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
这些议论,话语充满了整个村边。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人们开始醒悟,这不是一般的泥石流,是那些开矿者长期洗矿送给他们的礼物,这礼物太厚重了,同时也太沉重了。
“听说这七个施工的都是村里的,他们有没有回来?”有人说。
“没有,一个都没有。”有人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的心理也发生着变化,从开始的观望,到警觉,再到对那些开矿者的愤恨,一点一点的堆积起来。
“那些开矿的老板呢?”
“不知道。”
“监狱的领导呢?”
“也不知道。”
“谁来负责?”
大家面面相觑。
2
这种愤恨波及到了当地官员,没有他们的答应,哪有人敢建厂?没有官商勾结,哪会有现在的场景?现在出事了,一个个都跑到哪里去了?愤恨一点点的加剧。几个愤恨青年,开始相约对那些平时高高在上老板官员进行惩罚,村里人也这么想着。
三四个小时后,终于有人来了。说是乡里来的,大家愤恨到了极点,一起上手,就把他们的车弄翻,然后把他们赶下田里,去寻找那些被泥石流吞噬的死者尸体。
“下去,下去,下去找,你们给我找上来……”
“快点,你们怕吗?你们也会怕,想想那些死者,你们有什么可不怕的……”
“快点找,找不上来你们也别上来了……”
几个人在泥潭里搜寻着。经过几个小时的搜寻,在泥潭里找到了好几个人的尸体,乡里的几个人把他抬在泥潭边的空地上,活像一具具秦始皇的兵马俑。还有几具尸体,怎么找也找不到,不知被泥沙冲到哪里去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一层层领导也相巨到来,来一辆车,就被弄翻一辆,十多辆车横七竖八地睡在村子的街边,好不壮观。
一些领导听说有人闹事,来到半路,又吓得开着车回去了。第二天,第三天……陆续有领导绕着道而来。这几天是领导们的恶梦,他们像一个个乖乖的小兔,谁叫随到,任人差遣。
3
事情总是会过去的,出了事,总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民愤慢慢退去,该解决问题还得解决,死了人,只有赔钱,破坏的稻子、田地,赔钱……
谁带头闹的事,谁出的注意,该清算的还得清算……听说有几个出头的人,被抓进监狱,关起来了,没有谁为他们出头。
面对着那血淋淋的事迹,想想人生路,你敢出头吗?你不怕吗?人活一世,最好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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