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因为疫情,想回家的计划一推再推。爸爸在自家菜园里种的蔬菜等我们回去拿,我们一直没回去。一是政策不允许,不让离开城区,二是怕自己也不安全,回去给家人带来危险。
从10月底开始,父亲等着外孙女回去地里刨红薯,到前段等着回去拔萝卜,再到现在回去收白菜,从霜降到立冬,从小雪到大雪,从国庆节到冬至节,父亲一直在盼着我们回去。我们成家后,父亲从不给我们打电话,仅有的打电话都是喊我们回去拿东西,大部分是家里的农产品和蔬菜,我们却因为种种原因,总是让他等,从一个周末到下一个周末,不知道老父亲的心失落了多少次。
这两天天气晴好,看着外面大好的天气,我实在忍耐不住想要回家,哪怕不能进家门,哪怕不能和父亲面对面见面,但我就是想回去一趟。家乡啊,家啊,这些词,到了我这个年龄,终于才知道它的份量。
昨天晚上和父亲打了电话,告诉他我打算今天回去,父亲爽朗地大声笑着说,“你想要啥,说,我给你准备好。”父亲不像母亲那般心思细腻,你什么都不用想她都会替你考虑得细致入微、周全,父亲的爱简单而又直接。
挂完电话不久,我想起防疫的事要给父亲说,没想到,电话打过去,父亲却说他在菜地,我问他干什么,他说给我准备明天的菜。原来,刚刚我和他通完电话,他就打着电灯去地里了。此刻,是寒冬腊月的夜里九点啊,我的老父亲,我无法想象,万籁俱寂的乡下,无边黑暗田地里的那束电灯,为父亲照亮着,只为了她的女儿明天能吃上家里的蔬菜……
父亲此刻在干着什么呢?拿着镰刀在坎白菜?半蹲着在薅葱?还是在低头挖菠菜?我脑海中黑夜里他的身影愈发清晰,每一帧画面,开始浮现在我眼前,定格成永恒,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都不会忘记。多少次,他和妈妈都是这样为他的孩子操劳着,忙碌着,却又为此乐此不彼,自得其乐。
我能做的就是照单全收,来者不拒。把他们的爱一一收下,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
我对父亲说,这么冷的天,快回家吧,我们明天才回去呢,他说,你不用管!又是那样的任性和坚决,从不听劝,却会把自己能给的毫无保留的全部给你。
车子缓缓的离开家门前,看见远处的父亲在朝我摆手,他笑的那么开心,那么满足,这满载的后备箱啊,装满了父母满满的爱,装满了今生今世永远也报答不完的恩情!
从家里带回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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