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主题:我是谁
狮子座月全食前一天,心里极度混乱不安,仿佛自己是一只充满了氢气蠢蠢欲动要飘向天空的气球,自己无法将自己捆绑在地上。电话扬声器里,老外同事在评论他对一个供应商的看法,时不时问我法律层面供应商的律师函有多大威力。只有被点名的时候,我才赶紧取消静音,拼凑几句,宽宽他们的心。尔后很快又思绪抽离。明明自认为清晰了然的选择,为什么会出现莫名的慌乱不安,哪里出了差错呢?我赶紧在若道星学院约了一位占星师,我急需一个不认识我的但冷静、睿智的外人,能够听懂我的诉说,能够帮我厘清头绪。
我和汪洋老师约好二月二日下午咨询,他建议我填好咨询表,述明眼前问题。我写道:个人忽然失去规划和方向。我寄希望于老师从我的星盘中看到,我的人生意义?方向?功课?
我是谁?
我想要放下我的名字和一切标签。从我之初始的汪洋中找到独属于我的航道。
咨询从我的问题开场。我的恐惧与怀疑。 我犹如站在路口,东西两侧都有力量来拉扯。东边,越过无边无际的荒野,传来冥冥之中的呼唤,我心里急切地、热烈地想要回应,但双脚还结实地踏着西边的草地,身后河流潺潺,远处的木屋袅袅炊烟。我正处在两种力量的对撞中,哦,不,荒野并不干涉草地,它们之间毫无交流,是我自己的内心在对撞。 并不是青草对我有着不可替代的吸引力,如果吸引力足够强大,荒野便是禁地,我绝对坚守疆界的拦网,不肯逾越半步。另一方面,也并不是来自荒野的召唤彻底俘获我心,如是,则我早早顾不上行囊也会一路狂奔,投向那遥远的未知与神秘。天秤的指针左右颤抖,因为我对荒野的呼唤有一丝不确信,对自己涉足荒野的能力与未来不确信。
汪洋老师笑,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情绪。出发前的反复思量,投射的都是对这一旅程的沉沉期望。
他说,青草是我星盘六宫的世俗事务,我的角色多是辅助性的,是我南交宝瓶的舒适区,总是要迈出来,向着对岸前行。我的能量都指向对“人生意义”的深入探索,我当用我的智慧和努力提升自己的觉知力,集聚身心灵的智慧。眼下,弥合原生家庭的缺口,滋养一双儿女,未来,终将实现自己的价值。
心下暗自欢喜。因为这能量的方向与我听到来自荒野的呼唤,多么一致。我为自己设定的命题,即是在那荒野上辛勤读书、学习、写作,以我的智慧耕耘那片贫瘠的土地。如果,如果能有一平米的土地,不再杂草乱石,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芳香十里,我想我老去时便不会恐慌。 所以,断不了非不舍,只是对未知的怀疑、恐惧。我知道自己从前荒废了很多道路,因为我踟躇之后选择了逃避,害怕路途遥远,害怕自己走不到,害怕失败的狼狈不堪。而逃避能给我最安全的借口,“嘿,我只是没做那件事而已(既没有笨拙,也没有做错)。”
而此时的我,只要确定了这(唯一的)方向无误,我就有了走很远走很久的勇气。因为走在这条路上的我,才是“我”。
老师再建议我,“归属感”,也就是团体中的身份认同,对我非常重要,是滋养我的一份不容忽视的核心能量。可是我历来比较排斥团体啊?我分明耐得住寂寞,喜爱独处,无需在与团体的互动中安定自身啊?老师的回答让我觉知,团体与独处是并不矛盾的两回事。独处时,输入,是自我的成长,团体,志同道合的团体,是自我认证、自我展现、自我进步的重要方式。上升的狮子座、北交的狮子座,我终究需要舞台和掌声。我心里点头了。老师看穿了我。老师大概没好意思说出来的,是我太过自大吧,狮子座式的盲目。
我一直表面上不在乎团体,小小的傲气,刻意的特立独行,除了原生家庭滋生的叛逆不论,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害怕自己站在舞台时,台下空无一人。我害怕掌声稀落,我害怕灯光昏暗,我害怕昙花一现日后更加凄凉落寞。所以我拒绝舞台。瞧,自大与自卑的完美融合。
原来又是恐惧作祟。
我是谁?我是天地之间一个渺小的有情生命。我是业力的载体。我是依附于一个并不算瘦弱躯体的业力。我是短暂而有始有终的。我是绵延无边无际的。我是一个偶然的存在。我是一个必然的轮回。这轮回不是简单的周而复始,即使如车轮上下回转,也在前行中撵过每一寸不尽相同的土地,即使如自然四季更迭,也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春天。正因为如此,我这躯体啊,再笨拙再无能,业力也督我莫迟疑、莫懒惰,多前行几步,免得我灭之后的另一个我,还要大跨步赶路。
我是谁?我是林之,我是爸爸妈妈的女儿,我是王老师的妻子,我是姐弟俩个的妈妈,这些角色既不是来切割我的,也不是来拼凑我的。感谢他们给我各种能量与机缘,滋养有之,挑战有之,叫我织出一张复杂而精巧的网啊,叫我破土而出开出一朵彩虹色的花啊,那就是我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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