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陛下您不能再喝了…龙体要紧啊!”
“连你也来管朕了吗?!退下!”
“是…”
寂静月色,微微夏风。御花园中的荷叶摇曳生姿,远处的香樟叶片片落下。
“见过许丞相。”祺荣皇帝身边的老杜说道。
“免礼。”许丞相回道。许丞相许什,当朝宰相。
“皇上…是又在喝酒了吗?”许丞相明知故问。
“正是。”老杜不敢怠慢,“可否请大人进去劝劝一二。老奴担心皇上在这样喝下去…有损龙体啊!”
许什没有说什么,渡步走了进去。
殿中一片混乱,金尊白玉的瓷器摔得七零八落,地上到处是摔破的酒坛,可见祺荣皇帝已经喝得很多了。
“你来了。”祺荣皇帝语气平静的说道。
“别喝了,好吗?”许什劝了劝。
“你还知道叫朕别喝啊…丞相看来也不是个狠心的人。”林樱白笑了笑。
林樱白。林朝的女皇帝,三岁知书经,懂事理,五岁会兵术,治天下。七岁即位,就把皇朝打理的井井有条,林朝之前,往后,不可能再有这样的天之奇才。
“陛下还请注意龙体,明日还要早朝啊!不可再进酒了。”
“呵,朕何时不把国家放在心上,看看这几年来我大林王朝。繁荣昌盛,是有几位皇帝能做到的?早朝?早朝?呵。”林樱白笑了笑,“这早朝,不上也罢。”
说完,又喝了一口荷茶樱。说是荷茶樱,不过是酿了百年的好酒罢了,后劲极大。许什看了看,什么也没说。
“今日许爱卿夜闯朕的白瑛宫有何事?要是国家大事,等后日早朝再说。诺是私事,朕现在没这个心情和爱卿彻夜长谈。”祺荣皇帝下了逐客令。
许什继续沉默。许久,久到林樱白都以为天要亮了,他才用好听的,冷清的声音说道:“还请陛下放了方氏一族。”
方萝,朝中的吏部尚书,当初祺荣皇帝看中她的才华出众,给了她吏部尚书之位。方萝和林樱白可以说是闺中好友。
林樱白转头看了看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一副姣好的面容,惹得林朝上下多少女子惊羡。
“为何?”林樱白笑了,“爱卿可否给朕一个适当的,合理的,能让朕相信的理由出来。”说出后面那半句话,仿佛用尽了她毕生的力气。
“方氏对臣有恩。”许什说道。
“什么恩值得用朕唯一赐给你的免死金牌拿出来给他们用?”林樱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指着许什的鼻子问到。
“方氏…是臣的结发妻。固然她做了许多大逆不道之事,但还请陛下饶她一命。”
“呵。在朕的饭菜里下药还真是大逆不道之事啊。”林樱白冷笑,“既然方氏有逆谋之心,朕定不会久留。不管她是何人,更不会管她是你许什的什么人,就是该死。”
“好了,朕现在不想见客,许爱卿走吧。”就当许什欲言又止的时候,祺荣皇帝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臣…告退。”就当许什转身要走的时候,一把青山剑从他耳畔飞过,许什身体微微一晃,躲过了那把剑,“呵,看来许丞相也是叛党。”林樱白看了看他。
大林王朝规定,凡是朝中文臣,皆不可自习武功,否则视为叛党。
“这武功,是为了你那逆谋的结发妻而练的吧?好一对恩爱夫妇!来人!将这逆谋贼子关押刑部地牢!”
“是!”
许什没有做任何反抗,林樱白对他那一点美好幻想,随之飞灰烟灭。
“呵,朕做了这么多,天下人还是想把朕从这个位置上拽下来。”林樱白自嘲道,“诺真是如此,你会怎么做?”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他人。“臣定当全力保护好陛下。”房梁上传来冷清的声音。
“好!好啊!但愿我林樱白没看错人!来,给朕下来,和朕一起喝!”
话音落,一位黑衣男子从房顶上跳下来。乔衣,朝中的一品武将,部叶将军。武功和当朝皇帝不相上下,用兵之法却在皇帝之上,带兵打仗也是一等一的厉害。和皇帝是青梅竹马的他,毫不犹豫的一把抢过林樱白的酒壶:“可以了,一晚上你都喝多少了,这酒还是伯父要给你出嫁准备的。”
林樱白并没有说什么,又拿起傍边没开封的酒,喝了起来。乔衣作势要抢,林樱白一躲,说:“姐姐。我喊你下来是叫你陪我喝,不是和我抢酒。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让我喝,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他吗?他居然就这样背叛我?!我好歹还是当朝的皇帝啊!让一位文臣这样下药,岂有饶她一命之说?他居然为了方萝练武。你知道文臣练武有何后果吗?我不指望他是我夫君,可他居然仗着我喜欢他,为非作歹,为方萝求情。好,好啊!都到地狱做短命鸳鸯吧。”说完,喝了一口酒,苦涩的泪流到耳畔。
乔衣看在眼里,也和她一般坐到地上一起喝。一时寂静,只有夏风习习,时不时把屋外的香樟叶吹进来几片,显得白瑛宫有些凄凉。
“怪不得许什。方萝逼他的。”
“什么?”
“那日我夜访许府,准备找许什谈谈边塞可不可打,却听到了方萝逼许什练武。许什不肯,方萝就拿给你下药这一事威胁他……”
“你别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樱白,许什他心里是把你当妹妹的,丝毫没有任何男女之情的。”方萝的话在耳畔回荡。
“啊!”林樱白大叫,昏倒了。
乔衣连忙去扶,道:“太医!快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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