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等一个离开这个囚笼的机会。
大哥总说我不该生在这侯府深苑,我只是笑笑不曾言语,嘴角苦涩的笑容却说明了一切,在这侯门深苑,便是女子都是勾心斗角想拼出一片天,不然就会沦为弃子,更何况男子。
我也曾劝过大哥,我说这深苑太多心计,太多暗箭,日夜防备太累了,还不如纵情山水,更何况又不是嫡子,这条路太难走了,但是大哥说他想为辛姨娘报仇,又说他虽不是嫡子却是长子,不拼一下怎么知道,我劝了他数次,就不再劝了。
数天后,父亲上京回来了,没过多久就召见了我们,我许久都不曾见过这么大阵仗了,无大事时,我们这些庶出的基本进不了正殿,更何况这次连家中庶女都来了,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极为不祥的感觉。果然不久后就见那个坐在高位上的人开口说道“此次上京,皇上和我提起,说想在本府找一位公子和小姐去给皇子和公主做伴读,这可是莫大的荣幸,你们谁愿意去……”。
这句话一说完,果不其然不仅庶子庶女脸色变了,就连那两个嫡出的脸色都不对劲了,我心里清楚,其实说是当伴读,不过是做人质而已,相对于我们这些庶子庶女,他们的确被送去的机会小些,就只是看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是否认可这么做,在这侯门中,嫡出的是脸面,庶出的不过是为嫡出铺路的棋子而已。
我见主位右侧那位将目光投到大哥那里,我想她是心生忌惮了,她忍了多年,绝不会允许我们这些人挡了她所出的路,更何况大哥前两年亲得了皇上的夸赞,她更是不放心,果然我见她将头转向左侧……
“父亲,我和蓉儿去吧,不过是去伴读,正好儿也想去看看京城风貌……”他暝眼深思,似在考虑我分量是否足以让龙椅上那位放心一点,我转头一见主位右侧那位一脸恨不得吞了我的模样,甚是开心,又见大哥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我回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又见其他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我,庆幸至及的模样,故作不语。
殿内沉默了一段时间,那人衡量过后将头转向大哥,我急忙说道“儿虽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但是好歹也是前正室说出,大哥本事虽比不上三弟,但好歹也亲得了皇上赞誉,以后官路上能帮上三弟些,儿不如他们,出去见识见识一下也好”。他叫我如此一说,思忖一会儿便同意了。
当晚,我正在收拾行李,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你为何如此说,你可知去了那里代表着什么,你可知……”“大哥,这侯门深苑哪个能是真正单纯的人,我一个闲人可以去,反正我也想离开,只是大哥你……要多加小心了……”“我知道,什么时候走?”“明日”“这么匆忙”“嗯”……
刚送走一位,又来了一位,我刚关上的门被一脚踹开。“蓉儿,我说了多少次了,你这脾气得改改了”“二哥,为什么啊!我知道在府里的日子不好过,但好歹出门不会被过分欺负”我看了看门外,沉默了一会儿说“这天怕是要变了,在这里呆着我们背后没有家族和势力,在这府里很难活下去的,也许去了京城反而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哥……你是说这府里……会乱么……”“会的……”。
宫里日子的确不好过,他们知道我就是个被家族放弃的人质,对我自然没什么好脸色,背地里也多嗤笑,却也知道我父亲权势不小,就算克扣也不敢明目张胆,比如冬日里的碳火,食物。皇宫中永远都是波云诡谲和算计的中心,这里……承载了所有阴谋和黑暗。我心知我不能走错一步,否则便是万劫不复……
时机到来的那天天空都是阴沉的,连空气中都透着压抑,我知道这场争夺是时候结束了……没过多久,留在府里的探子回报说,“二公子犯了失心疯,杀了众多庶公子,有几位庶小姐也没能幸免,大公子看不过去结果与二公子两败俱伤,侯爷身体大不如前,让你回去一趟”“我知道了……”。
探子刚走,身后便出来一个人,我未曾转身,只听他说道“恭喜你了,小侯爷”我静默了一会儿,似有似无的叹气说道“同喜,吾皇……”。
这红墙金瓦的四角墙和这奢华大气的侯门府里从来没有单纯和不谙世事的人,每个人都会成为或者被逼成为一个满腹算计和阴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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