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商家堡。
不论是剧集还是小说,那一幕至今想起,似乎还依旧历历在目,尤其是女儿哭着喊着妈妈的那一场,特别让人揪心。
南兰毅然决然地离开,换个角度看,她也算是勇敢追爱的,只是所托非人而已。
这种勇敢,是抛夫弃女换来的,你可以说她勇敢,但也可以说是极度的自私,完全泯灭了儿女亲情的勇敢,可能不算是真正的勇敢。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能放弃欲望,能违背本能的驱使做一些也许不那么本能的事情,从这个方面说,爱情或者亲情,哪一种才是她的勇敢呢。
这也许也是后来,她的故事开始变得不幸了之后,为什么大部分的人对她没有太多的怜悯之心,因为她所得到的结果,是她自己一意孤行之后的,每一步,每一个选择都是她自己走的……我们无力共情,因为我们不会如她那般选择。
生活只有在无趣的人眼中才是无趣的。
宽容点看,也许不是南兰无趣,也不是苗人凤或者田归农不懂得欣赏她的有趣,如果她嫁的不是苗人凤,私奔的不是田归农;她只是一个小官阶级的女儿,长得又极美,如果她嫁的是一个普通的农夫,或者只是一个家道中落的读书人……她一样会被当作珍宝一样被呵护,她不仅有趣,而且还极有趣。
就算如此,金面佛苗人凤其实还是极爱她的,可能他就是不懂得表达爱情而已。这一点从他的女儿苗若兰就可以窥见一二了,一个男人得多爱自己的老婆,才会给自己起一个名字叫做像老婆呢;就算她后来跟人私奔,这在封建社会里完全是可以要了男人的命的,何况他还是名满天下的大侠,但是就算这样,他也没让女儿改名叫苗恨兰,如果非改名不可,也许会改一个叫苗不悔吧。
对她来说,她的不幸不是别的什么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她被放在了一个不应该属于她的世界里,你才会发现她就显得如此格格不入了。
如果她生在沙皇俄国,她的故事不是挺像《安娜卡列尼娜》的那个开头吗,走错了剧场,才是她最大的悲剧。
如果一个人跟你聊天,让你特别舒服,事事都说到你的心坎儿里,句句都特别顺你的心意,那么很大可能不是你遇到了知音,而是他刻意在“降维”勾引你,对你另有所图。
一个有主见的人必然有其原则与坚持,不可能事事逢迎、事事迁就他人,除非他另有目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是这本书中第一句让我共情的话,不是因为情情爱爱或者什么PUA或者什么杀猪盘,而仅仅只是在职场。
公司本来是个挺简单的环境,有点初创团队的味道,但是最近老板引进了一个所谓的PMC运营主管,然后我发现,原来的那个味道已经渐渐消逝了。我共情的所在是,原来我才是那个常常在唱抬高的那个人,倒也不是我有多少想法要去跟他们共享,而可能仅仅只是因为我有我的原则与坚持,为杠而杠,我似乎已经早过了那个阶段。
而目前,我只是想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只是公司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这样的想法,似乎都显得挺奢侈。
后记:
我记得最初读南兰的故事,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忿的。替金面佛大侠不忿,替那可怜的苗若兰不忿,意难平呀。当时的整一个观感可能还能接受她追求幸福抛下了大侠苗人凤,但是完全无法接受她弃了幼小的女儿远嫁情郎。所以后面田归农的薄情反而把这意难平多少给平了一些下去,所以,这个人物角色半点得不到怜悯。
当然,我们完全是站在上帝视角上来看待这件事,所以打从一开始,我们大多应该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的结局吧——南兰的故事只能有一个走向,并且我到现在依旧还是觉得金庸老爷子的笔锋冷峻,他对南兰,多少是带着点残酷的,他并没有给南兰留下哪怕一丁点的翻盘机会。
这种冷峻,其实是作为一个伟大作者必须具备的一个重要因素,故事、人物、情节都会有其自身的客观规律和发展,一个真正伟大的作者必须去遵守这些规律而不会从中去做任何干预。冷眼旁观,铁笔直书,才可能出真正的好作品。
记得小羲前阵子跟我说,读小说,有时候觉得写小说也不错,如果万一写不下去了,或者怎么样,把那角色给写死了,然后就可以继续了;那时候我就在想,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一个真正的角色是有自己的生命力的,有些角色可能作者多恨他都不能轻易地把它弄死,有些角色可能作者多不舍得,都必须让它离开。当然,这些事情,小羲可能以后读更多书之后,她会慢慢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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