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着这首日语歌,叫《dear friend》,突然想写写“珍惜”二字。
珍惜,如果是过去时,那会是一个多么令人伤感的词,如果是进行时,又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动词。
偶尔夕阳西下,我会想起幼年生活过的那片老平房,狭长的巷子,墙角总会有蒲公英钻出来。每面墙上都有爬墙虎或是葡萄藤挂出来,青涩的葡萄刚长出来,就被淘气的小孩拽了去。似乎永远等不到别人家成熟的葡萄。
从幼儿园到小学,我已经无法确切算出自己在那生活了几年。家里的第一部电话,第一台空调,都是安在那个平房里。父母睡的防震床,在我心里是这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被父母撵去隔壁屋子自己睡,似乎黑暗中就有不可名状的恐惧。缩在被子里,害怕的全身绷着,却为了自尊硬扛着。看完名侦探柯南的我,是绝不敢穿过漆黑的院子去上厕所的。院子里那棵高大的梧桐树,总是掉落淡紫色的小喇叭。尽管在二年级时,为它赋诗一首,但到了夜晚,树影婆娑,遮住了院里大部分天空,导致我一直认为黑夜的天空是黑色的,没有云彩的。天真的认为,到了夜晚云彩就跟着太阳一起走掉了。
傍晚到了饭点,各家的都会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自己孩子的小名。一会一遍,玩的不得安宁。时间拖久一点,就有谁谁的妈妈到沙堆间把自家小孩弄走,并喊着以后再也不放他出来玩。但是我们都知道,吃完晚饭,他们又会从四处窜出来聚在这里。
各家门前都是水泥地,但是这一片的主道却是黄土,一下雨,就无从下脚。放学路上,在水坑前横下心来踩进去的样子,仍在眼前。收到了小叔从沈阳带回来的洋娃娃,放平就会闭眼的美丽娃娃,我成了所有小女孩羡慕的人,我总要小心自己的娃娃,总是一不留神,就被那只小脏手偷抱去。后来这个娃娃,因为我乱给打吊瓶,长毛了,妈妈就不知道扔到了哪里,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院里的石榴树,会结出个头不大不小的石榴,爷爷看管着,防着我不等到裂口就摘下来,尝几颗就再也不吃。还有养的那只灰黑毛色的胖猫,在柜子里偷偷生了一窝孩子。妈妈把小猫送人的时候,我写下了人生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绝交信”,因为妈妈残忍的将小猫送人,让她们母子分离,所以我要和妈妈绝交,再也不跟她说一句话。我不记得自己究竟坚持了多久,可能只是坚持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也说不定。
远处传来的钟声,
鸟群略过的声音,
正午时间从耳边忽闪而去的声音,
小伙伴们在门外吵吵闹闹的声音,
姥姥背着编织袋笑着喊我的名字,
小木兰换成绿色摩托车时妈妈高兴的笑容,
原来,你们都远去了啊......
你们都变老了,离开了,想到似乎只有我一人在时间中活下来的感觉,就好想再回去看你们一眼。但是我知道,枣庄的那个公安局大院,已经拆了。搬走快20年,我再也没有回去看过一眼.....尽管,在梦里,我经常回去。
我知道,即使你们都老了,都离开了,都不在了,也在我心里,在我记忆深处温暖如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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