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赵永华的那一首《最浪漫的事》,“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每次听到这首歌心里就觉得特别暖,这种浪漫需要用一生去证明的吧。
上周去看外婆,买了很多吃的,其中有一大袋皇帝柑,来人外婆就让我妈分人吃的。外婆家很热闹,当一个老人让我记忆深刻。外公有十兄弟,虽然我小时候经常住在外婆家,可是我永远记不住外公那些兄弟谁是谁。而且他们几乎都很像,不说话的事情我都认错过外公小时候。
我外公是最小的,那天那个老人听妈妈说是排行第七的。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外公的影子,他们的轮廓有相似。老人眼睛已经花了,我记住他,不仅是因为他和外公很像,更因为他把我妈给的皇帝柑放进口袋里舍不得吃。
外婆说“老七,你又舍不得吃是不是拿回去七娘吃?”
老人不好意思一笑,说“我不饿,拿回去给她尝尝,她好久没吃过水果了。”
我妈听老人说完说“七伯,你吃吧。我再给你几个拿回去给七伯母吃”。说完塞给老人好几个皇帝柑,老人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推辞不要。外婆在边上劝他拿着,都是后辈孝顺老人的谁吃都是吃他才连连道谢收下了。
听老妈说,这个七伯已经八十多岁了,在家养伤的七伯母和他同岁。我也不会怎么叫这些辈分,但是老妈让我叫他七公。在我的记忆中,七公很怕七婆,是躲着那种。七婆年轻时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嘴吧能说会道,关键是总是在别人面前损七公,从不留面子,没想到年老了这么疼七婆。
大家都感慨七婆有福气,年轻时七公没少受七婆的欺负,可是老了两口子感情这么好。也有人调侃过七公,老人却乐呵呵地维护七婆,说她也不容易,男人嘛被自己老婆说几句没什么,听不下去躲开就是了。
我忽然觉得,在婚姻里七公才是明白人。同时也挺羡慕他的,他们夫妻一辈子,真的是一起慢慢变老。外公十兄弟里,齐全的夫妻只有七公七婆了,八十多岁的老夫妻,却依然相互守望彼此扶持,真的很难得。老伴老伴,老来作伴。真的就是这样!
七公眼神不好,没法自己做饭。是每天他的儿媳妇做好一天的饭后出门的,饿了就热下,自己看不到还照顾七婆吃饭。他女儿远嫁他乡,儿子在广东打工,儿媳妇在家带孩子照顾老人。孩子读初中后,儿媳妇也到镇里工厂打工了,早出晚归。剩下两老人在家里,整天无所事干。
那天只有十多度,但是我看老人穿的是拖鞋,我妈问他冷不冷,他说不冷,可是我看他脚后跟都裂开了。我妈又问他七婆在家会冷吗?他又说,出门的时候给她盖了很多被子,他睡着了他才出来走走的。没坐多久就说要回去了,说是怕七婆醒了看不到他人。
老人离开没多久,外婆对老妈说“你七伯是想回去让你伯母尝尝水果,他们家好久没买过水果吃了。”
我听了特别难过,留守的老人真可怜!
可是他们又是幸运的,做了一辈子夫妻!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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