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一种状态很难。即使无趣,也是不易。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人,生命中大部分时间按照相同步调运转,该如何面对倦怠,如何避免工业的齿轮复刻上咽喉。始终有局限,我们局限于自我的肉身之中,尽管以看似不尽而同的方式迂回折行,但终局是同一的,并未有分别。许多人大谈特谈,谈论目标,计划,梦想,如此在相互的对话中,有意见,看法,评断产生,有时会有争执,嘲讽,诋毁,言语的战争根本没有意思。听到也参与过许多对话,置身奇怪的能量圈中,一些人获得了怯懦前生里从未有过的自信,大谈特谈的内容裹上鎏金包装纸,眩目神迷,不过是关于各自如何追求向上的荣光和可以沉溺却不亡的浮华。糖果诱人,我们这些孩子又有几人可以避而远之。世俗的巴掌始终会拍向文艺的侧脸,疼出血,他放弃了继续。红肿不退,她咬着牙坚持。右耳嗡嗡作响,你摸滚打爬,终于站在其上。用力,我们将全身心化入世事之中,纵欲却始终无法心满意足。阿乐常跟我讲克制,他在克制又放松的循环圈里乘上令人身心愉悦的轮渡,即使是浅显的肉体关系,依然香艳自在。所理解的克制一定不是禁欲的,正如艺术本身,克制的艺术超越低级欲望的实现过程,它寓于灵肉之间,是双唇间薄荷般清凉的吻。像近来重读老弗作品想到的,欲渐升华成美,万物平衡自在。
房间里的芦荟断折,轻轻一碰,溢出汁液。清理的时候发现花心已经烂掉,像熟透的果子,没有及时吃下,放坏徒增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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