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府差遣王衙役去把钱同知、孙判官叫来,加上李府丞、周师爷一共5人,就到议事厅商议先进人选。
按照惯例,会议由李府丞主持。李府丞道:“今天召集各位大人开一短会,主要是商定综合管理先进工作者人选,等下先请赵大人宣读相关文件,然后大家商议,最后协商推荐。”
李府丞刚以说完,赵知府就把太平兴国15475号文件相关情况大致说了一下,然后说:“请各位大人商议。”
按照惯例,应是王同知先说的,但是这个先进意义重大,而王同知刚刚才知道这个信息,不清楚赵知府的想法,所以不好表态,于是就打马虎眼,道:“皇恩浩荡啊,朝廷能看到我们这些处江湖之远的臣子,真令人感动。只是以在下的接触,感觉各位同僚,都是久经考验的朝廷的好官吏,个个都是先进啊。所以人选着实难定,还请各位先出出思路。”
孙判官是个直性子,道:“个人感觉吴捕头是个不错的人选,工作积极,效果明显,还勇于担责,而且又出于综合管理工作的第一战线,确实是个很好的人选啊。不知各位大人觉得如何?”
李府丞不以为然,笑道:“这个综合管理工作是大综合管理的概念,不仅限于治安啊。吴捕头之上,还有你孙判官的领导功劳啊,当然了,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最终还是靠赵知府的谋划有方啊,不然,我们的综合管理工作怎么会搞的好呢?”
周师爷见机附和道:“李大人所言在理啊。工作而言,当然是人人都有功劳的,但是最劳苦功高的,乃是赵知府啊。不如以赵知府为先进?”
赵知府赶紧摇手:“不可,不可。年轻人更需要机会啊。老夫一把年纪,要此先进作甚?”
周师爷知道赵知府的意思,于是进一步说:“赵大人一家老少百余口人都在京城,年年不得团聚,更应以此先进为机会调回京城啊。”
李府丞也附和着:“周师爷所言甚是。”
钱同知听了赵知府和李府丞、周师爷唱的好戏,内心偷笑,也略有些气愤。因为在府衙之中,赵知府除了管着人事、财政等有料的工作外,其他的杂七杂八的事情都是他钱同知负责的,今天抗洪,明天防火,这边征粮,那头课税,一年到头忙活着,才是真正的劳苦功高啊。但是钱同知忍着,不说,毕竟是佐官,就要低调。小心驶得万年船,总会熬到知府的位置的。
但是孙判官火了啊,你这唱戏给谁听呢,我不反驳你咋行。而且孙判官也敢于反驳,毕竟也是当过四品大员的人。道:“赵知府诚然劳苦功高,但为官者应吃苦在前享福在后。应该先忧后乐,方能服众。所以,还请各位再议。此外,周师爷乃是幕僚,虽有才智,但是府衙议事,似乎无需参加吧?”
赵知府听孙判官这么说,心里老大不高兴,但碍于孙判官的资历较深,不好发火,而且,师爷参与议事已经违例,于是只得微笑着说:“孙大人所言甚是啊。周师爷本是来参谋一下的,决策还是我们四个人啊。孙大人如果觉得不妥,那就请周师爷先回房休息一下。”
孙判官无语。但周师爷已经被说的不爽了,站起来往外边走,道:“小的先走一步,还请各位大人好好商议哦。”
钱同知为打破尴尬,道:‘那么,还请老孙提议下人选啊。”
孙判官就当仁不让,道:“刚才我提吴捕头,大家的意思,好像他层次不够高。那么,李大人总是不错的。府丞府丞,一府之丞相,大小事项,虽然不是李大人一人在做,但协调沟通、内务外联总是离不开他,真可谓是日理万机啊。大家觉得李大人如何?”
李府丞听孙判官这样说,真是又惊又喜啊。惊的是,你违了赵知府的意,怕小鞋。喜的是,有人提,说明还有戏。但是仍保持着平静,道:“孙兄见笑了。要说功劳,当然先是赵知府、钱同知啊,怎么会先是我呢?”
钱同知正苦于没话反对赵知府,见此机会,马上说道:“李大人无需客气的。我和赵知府已是正职,(官职)品味也已中上,要此先进,意义不大。但是你这个府丞当了五年多时间了吧?是该找个机会晋升一下。”(李府丞在边上小声说:我这府丞头尾算起来,已经当了七年了,七年之痒啊。)
赵知府见失了行情,内心不快,但又不好发火,只得沉默。
孙判官见赵知府沉默,便知自己的话已有效果,就得理饶人,也沉默不语。
李府丞见大家沉默着,也觉得无话可说,就提议停止商议,大家协商表决便是。
表决的方式是,给每个人一张纸,每个可在纸上写下自己所要推荐的对象,然后以得票多的人为先进人选。
表决结果是:赵知府一票,李府丞两票,吴捕头一票。于是李府丞得到了这个先进名额。按照太平兴国15475号文件精神,先进名单需要公示三天,公示无异议方可上报朝廷。于是李府丞就写好公示,叫王衙役张贴于衙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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