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最怕衰老,害怕自己华发满鬓、阡陌满面、腰驼背弯的不堪,宁愿在最美丽的时候死去,亦不愿意见到自己衰老的那一天,一直无法接受那个不再年轻美丽不再漂亮的自己。
其实,死亡这个词经常会在我的大脑里出现。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种可死可不死,可活可不活的生活状态,也就是说死和活除了一口气对我来说没啥太大区别。生死问题,也许就在我一念之间。
曾经不敢回首过去,不敢翻看年轻时的照片,满心的沉重与悲悯,我愈发觉得自己不快乐,阳光再也照不进我忧郁的心房,生活也愈加灰暗与颓废。我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这样的心态如何承受如此沉重的心事?曾给自己设限活到五十,五十岁时不死也要自行了断。即便是到50岁,我也还有十几年的光阴要度过,我的心态加速了我的衰老,想来,不能如此这般的生活,改变自己的心态,是眼下必须要做的事情。
说改变心态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但因自己的寡淡,一直就这么死不死活不活的过下去了。
我一直像生活在坟墓里的人,生命没有一丝生气。
我是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间叮当的轻响,亦是莺歌燕舞灯红酒绿中的一抹夜色,注定我这一生只书写我自己的传奇,与任何人无一丝牵绊。只是生在俗世中,无法免俗像是一种敏感的传染病,我也不幸中招,因此我的生活多了几分与尘世的纠缠,这是我至今都无法接受也无法原谅的自己。
决定好好走自己的路,过自己的生活,接受衰老,接受那个不堪的自己,把每一天的生活都当成最后一天,往死里好好过,把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当成天使。闲暇之余,看书写字,让自己的灵魂在字里行间遨游,每一项工作的完成,就如自己正在为每一个季节执行一个神圣的绽放,花开花谢,只有芬芳与凋零,芬芳时独自妖娆,凋落时亦有惆怅之美。这是我要求自己的,可要求归要求,我连改变的动力都没有,我无法给自己一个理由,让自己这么听话去生活。
无可药愈的颠嗔痴,无可挽留的沉沦。
我每天在江南水乡的天空下醒来,梦里的痕迹依稀留在枕畔,玄化为点点轻盈的泪痕,妩淡一笑,对镜梳妆,略施粉黛,妆台轻轻低低的一声叹息即是我果腹早餐,像一具行尸走肉。
无论我选择哪种生活,我都逃不开这个结。是下楼冲去某个目的地,或是坐在电脑前轻敲键盘,堆砌梦想之城,无论怎样,我都沾染一身宿命的味道和浓浓的烟火气。只是,谁也不知道我夜夜踯躅的心事与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柔软,不知我眼眸里千缠百绕的痴迷中那一团似然欲燃的火焰。这也是我还留着这口气的原因吧。所有的理由归于“不甘心”这三个字。
自小喜欢飘飘长发,蜿蜒披肩,而我偏偏剪掉了柔长的三千烦恼丝,一袭精短的细发,被挑染成金黄的颜色,耀着一颗寂寥的心,只是一直,都不露痕迹的生活着,即使重担压顶,即使万箭穿心,就一个人蜷曲在星空下的小屋自疗自愈。即使要哭泣,也在夜深人静时轻轻悄悄,不被人所觉察,朝朝夕夕,春去秋来。其实,内心里,只想找一个滚滚红尘中不受污染的灵魂,觅一颗历经浊世却始终纯净的心!
若能在末某个生命的拐角,在烟火叮当的生命旅途,邂逅一个样貌与内心一样明媚纯净的人,不论男女,都不问前生,不管后世相知相惜,即使几十年过去、几百年过去,哪怕到了彼岸花开遍的黄泉路上,你们都是我生命中的天使,虽经历千劫百难,我依然会在发间插一朵野花,阳光下倾听着花开的声音,与你挽臂倚肩闲行……
走过万丈红尘,若有生命相叠气息相通的人儿,就如一个北大才女描述简桢那样:心不动便罢,一旦用情,便直将三生十世的身家性命尽皆爱献,可为君生,可为君死,可为君含垢忍辱,以一片不动声色殉身无悔的情涛,不可以言语形容的痴念,君若富贵,便相助施粥放赈,君若沦为踞地乞讨的贫丐,我亦灰身灭智,拖着打狗棒,为君赶狗,从容待君以终老,白首不相离,若有动机不纯者在寒冬里为我放火,我亦宁愿焚书取暖。”
内心充满着爱的人不会老,即使有一天真的老了,也要妖娆的老去,即使白发苍苍,也要我的发丝充满爱的气息。即使腰弯背驼,我也要在腰弯背驼处,别一枚自己亲手制作的五色蝴蝶结,装饰着永远不会老去的梦想。
你看,我是多么矛盾的一个人,一会即生即死,一会内心又充满爱。这注定了我这一生要自己和自己纠缠下去了。
罢了,闲时一刻,便敲下这些无关痛痒的文字,在自己误入歧途的时候,给自己生命一种提醒,让自己只做自己的天使,用自己的方式,过自己的生活,用自己的故事书写自己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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