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 丰都码头
丰都码头的夕阳一如既往,是那么的血红。
当夕阳将最后一缕洒向一位背着沉重货物步履艰难的少年时,前方传来一句:“休息了休息啦!”“呼!”他再走了几步,终于将它扔向地面。他挥手如雨的汗洒落地面,面红耳赤,谁能想到这是个18岁的青年啊!但他并未跑去,而是径直走到一堆木箱子后面,并用脚踢了踢那。
“哎呦。”原来那箱子后面有位中年男子,他伸了个懒腰,揉着眼问:“咋啦?”“忠叔,你都睡了快一天了,吃饭都叫不醒你?”“哎呀,我都这年纪了,能偷懒就偷懒吧。”“好吧,谁叫你被我赖住了呢”少年微笑着说。忠叔按住少年的肩,大笑道:“哈哈,我活了五十多个年头了,也不在乎谁赖我了!走吧,吃去,你肯定是累饿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朝船房走去,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伙房,眼前二三十个伙计一窝蜂冲向大锅,挤得水泄不通。忠叔叹了一口气说:“这群娃干活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有劲呢。”之风咽了口口水,他知道自己又只能吃不到半碗了。但他看了会儿便低下头若有所思。
“小风,你的饭。”身旁突然传来一句,“啊?”之风抬起头,面前是个壮小伙足足比自己壮两倍,黝黑的皮肤与健壮的肌肉令人望而生畏。只见他又将饭推来,之风笑道:“辛哥,你吃吧,能拿到到一碗不容易。”“客气啥,老哥这有两碗!”说罢他扬了扬后手。之风接过来,看了一眼忠叔,又将饭递给他。
“娃,你吃吧,叔不饿。”忠叔立即推过去。辛哥哎呀一声将自己的碗又给了忠叔扭头向人群冲去,踹了前面一个,又夺走一碗,边骂边扒着饭坐在一墙角边。
(晚)伙房
伙房总是挤的半死,很多人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空气里夹杂着脚味,屁味,口臭。之风躺不下去了,他站起来朝房外走去。
丰都码头是城里唯一的码头,但是却远离城里,监工是个恶毒的人,他与码头长诱骗壮年、穷汉甚至十多岁的孩子来到这干苦活,根本无法回去。而忠叔也已待了二十多个年头,之风也待了三年,虽然自己已经习惯这劳累的生活,但是有一件事却久久不能忘记,它出现在他的梦里,困扰着他,纠缠着他,恐吓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三年半晚多少次被惊醒而身边睡着许许多多像睡得像死人一样的活人。
终于他哭出来了,迎着风。
哭声虽小,但很清晰。身后一个人走来,之风抹了抹眼转头一看,是辛哥!他手里还提了一坛酒,二人不说话坐了下来。许久辛哥问道:“咋了,不高兴?”“没,就是太想家了。”“哎呀,没想到小风你也是,来来来,干了这杯就什么都不烦了!”说罢便掏出两个碗倒上了酒。“你哪来的酒?”“他*的监工,老子想回家,可以,但是会把我的银子全部扣住!”“什么!”“没办法,我抵了工钱买了一坛酒想来解愁没想到小兄弟与我一般心情。”他递来酒。
闲话少说,二人狂饮一顿,不一会儿,酒醉人迷。之风晕倒在地,但猛地站起来握起拳说:“我要逃,我要归乡!”
下回预告:之风,忠叔,辛哥三人拼死逃出,归乡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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