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作弊,对我自己而言,其实是很难以启齿的。
当然,并不是因为身为学渣却怀有一颗贞洁高尚之心。
而是,我特么是渣到连!作!弊!都!拯!救!不!了!自!己!的那种渣滓中的渣滓阿。
在我漫长的偏科学生时代里,数学差到什么程度呢。
比如小学时老师划下重点的原题是23x+23=46,我知道在你们大部分人眼里这种题目已经简单到如同姑娘剥光了全身衣服一丝不挂的展现到淋漓尽致。
可在数学白痴的我眼里,依然是¥%……¥&%#....
即使被老师划下重点写出解题过程,
23x+23=46
23x=23
x=1
我依然不知道如何作弊,因为到考场的时候很有可能就变成
23x+23=92
对,这时候数字稍稍变动一下,我就深深陷入了沉思。
即使有同学递过来答案 x=2
我的脑回路只会呈现这样的思维,
“咋变成从1变成2了呢.....是x多欠了他1块钱么。”
所以对于这样换个数字就懵逼的我来说,并不是不想作弊或者不屑作弊。
而是根本无从下手阿。
至于文科的语史地政.....
那么简单的东西要作弊干嘛啊?
并不是开群嘲秀强势,而是我真的觉得,文科的考试本身就是作弊。
这是在我第一次试图做文科小抄作弊时,就发现了这个真理。
那次,我和大多人一样,考前的晚上用最细的笔在纸条上写满了小抄。
写过小抄的人都知道,你总会准备最小的纸条,以最小的字体和清晰的辨认程度认真书写。
谁也不想到了考场懵逼的发现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写的字阿。
幸幸苦苦写了好几个小时直至凌晨。
第二天拽着小纸条怀着踹踹不安的心情坐到考场上之后,看了试卷缺愕然发现,携带的纸条已经不用拆开了。
因为我花了大半夜时间在小抄上奋笔疾书,指尖与虎口上的酸痛还未消弭散尽,已经在脑海里记下了大半。
从此以后,每逢文科考试,
我就花一整晚的时间牢牢记住唐宋元明清历代君主登基年月,
又或者背下喀斯特地貌的所有特征。
在我眼里,这些平日里上课不需要听讲理解,考前突击记住就能顺利通过的考试,以至于考后一星期就全忘光,形同于作弊。
当然,我也试图过真正的作弊。
比如英语。
对于现在的孩子来说,或许很难理解,
在我上五年级刚接触英语的那个年代,是1998年。
英语的普及程度远远不及现在这般流行。
从惯用的汉语拼音阿白菜带饿佛该到ABCD的读音都要纠正好久,
how mach旁标上好马吃的音译更是每个学生的课本上随处可见。
即使前夜里用文科的办法死记硬背下来,也会因为语言上的不适应而有所偏差。
毕竟你要记住成吉思汗的三儿子窝阔台在1186年继位,比记住penilingus要容易得多。
自然抵不住令人发指的英语默写考试。
在那个资源匮乏的年代,作弊手法总是极其有限的。
无非是各式各样的小抄藏在自以为不会被发现的各个角落。
作为一个从小就习惯性怂逼的我来说,自然不敢尝试。
年幼的我便知道,老师会从你的眼神和视线里看穿一切。
不盯着试卷看的孩子,一定有鬼。
于是,抓耳挠腮了无数个童年的夜晚以后,我想到了在当时绝妙无比的方法。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为作弊手段远远高于还在停留在石器时代里的同学们而优越不已。
零零后的孩子们,你们知道磁带和随身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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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电台DJ还停留在清一色低沉的磁性嗓音年代里,磁带和半导体伴随了我整个童年。
我把每一个单词的拼写挨个读下来,录进磁带里。
感谢国产肥大丑陋的松紧带校服让我能把厚重的随身听塞进怀里而不被发现,
感谢那个年代的学生流行时尚是把手藏进袖口里,
让我得以假装单手枕脑袋一幅沉思的模样,摸狗顺利的作弊。
我的视线一直牢牢停留在试卷上,手也始终放在桌面上,
偶尔抓抓肚皮自然也不会被老师说什么,
谁还不许个考试时肚皮突然痒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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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种作弊方式的弊端也很明显。
按随身听音键时的啪嗒声、磁带倒转的声音在安静的考场里因为心虚而自觉格外刺耳。
我也从未试图跟任何关系好的同学说起过这个方法。
从小攻于心计的我可不想以后的考试里,全班清一色单手枕着头姿势,再眼拙的老师也能看出来其中必有猫腻。
再后来,mp3的普及,更解决了我技术上的弊端,体积愕然的缩小,按键音和磁带倒转声都消失了。
无异于如虎添翼。
在无数次默写满分后,英语老师对我这个在她眼里严重偏科生的欢喜毫不吝啬得溢于言表,作为本质意义上的学渣来说,当然一点也不谦虚的接受了所有夸讲。
我凭自己本事作的弊,有什么理由不开心的。
高中后的作弊,则已经不能算是作弊的范畴了。
作为美术专科生,文化课本就不是老师主抓的重点。
每到期末,年轻温柔的班主任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总会成为我们每一次的监考老师。
分发试卷以后,总会以暗示的眼神扫视我们一眼,带着傲娇的口吻轻声细语说道,“别吵我画画。”
然后打开随身的速写本,头也不抬的坐在教室门口作画,直到终考结束。
小抄?
对不起,那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需要。
每一场文化课考试对我们来说,都是开卷。
大家安静的没有任何纷扰,整齐划一的从桌肚里掏出课本,默默的摊开在桌面。
没有人提前交卷,手快的同学写完总是耐心的等待其他人继续抄,以免被巡场的老师关注到。
直至所有人都抄完,安静的把试卷统一放在讲台上,为了不打扰老师画画,我们通常都会从教室后门轻手轻脚的出去。
那种默契和谐的氛围,好像在建设社会主义新道路一般。
毕业这么多年,几乎没再考过试。
有时会感叹,若是人生能有考试般简单该有多好,
至少,
还有机会去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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