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鹅蛋折腾了一晚上,从天黑开始,到第二医院急诊科,和护士一通胡搅蛮缠,又和李强来了一段久别重逢,之后是夜幕下穿着火红旗袍一路狂奔,像火狐,像末路狂花,最后来到第一医院的心内科23床前,然后时钟总算指向了21:00。无论是手术室外等候的家属,还是等待出院的患者,等待下班的医生,在医院的时间总是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度日如年。
21:00之后的内科病房,总算平静了些许,该挂的针也挂完了,该离开的访客也离开了,只有几个一级护理的患者,需要定时测体温,量血压之类,护士把小鹅蛋带到护士站,从病历车上抽出23床的病程记录。
小鹅蛋便看了起来,其实医院里写病历,是有一个模板的,大家COPY一下,然后去病床前问一下,简单做一些查体,稍作修改,如果每个人都从头到尾问一遍,查一遍,那么收两个新病人就可以忙活一整天了。
“其实你们走的时候,可以复印病历的。”护士对小鹅蛋说。
“我看一遍就可以了。”
护士看着小鹅蛋有模有样的架势,“你也是学医的吗?”
“不,我是擦皮鞋的。”小鹅蛋正看得津津有味,脱口而出。
护士狐疑地看看她那火狐一般的旗袍装,觉得她没个正经,也就不再搭话和理睬。那时候闲着不玩手机,玩手指甲。
等小鹅蛋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10点多了,智多星入院时间尚短,病程记录也不是很长,但是小鹅蛋还是看得很仔细,原来晚上那个谈笑风生,淡定从容的智多星,竟然经历了这么惊心动魄的午后。
小饭团自行脑补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吃饱饭没事干的智多星想起来自己的兰花要分盆了,就去了花鸟市场买土,买了一袋60L的蚯蚓土,用自行车推回家里(送货很贵,大约和一袋土的价格相仿),这个季节恰逢秋老虎还在肆虐,智多星从天胜花鸟市场一路回来,好几次想跨上自行车骑行一段,可是蚯蚓土又不安分,数次滑落下来,他只好一手推车,一手扶土,搞得顾此失彼,狼狈不堪。总算到家了,还要扛上阁楼,本来他可以在楼下拆袋,分批运上楼,但是以智多星的性格,不作死一下他是决不罢休的,于是把蚯蚓土放在石门坎上,自己扎了个马步,左右手各执麻袋之牛角,来了个霸王扛鼎。
最后蚯蚓土被顺利地扛上了阁楼,智多星双肩一耸,把土抖落在地,心里美滋滋地,一种廉颇未老,尚能扛土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突然“胸骨中段,出现压榨性疼痛,并放射至左肩,左上肢,停止活动后稍缓解,历时十几分钟后稍缓解(摘自大病历)”,智多星这回可是名副其实地心有余悸,连忙下了楼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在等车的时候又给小鹅蛋留下了纸条,宁大的老师说过,胸疼有时候会有濒死体验,智多星一想自己迥然一人,倒也了无牵挂,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阁楼那些花花草草,于是留下了“出一趟远门,烦请帮忙照顾阳台上的花草,许。”的纸条和房子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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