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在赵山河家里坐着喝茶等他回来,左等不回来右等不回来,几个毛燥的后生就坐不住了,站起来就要出去找他,美莲赶紧起来劝,说这么多年了,别人不知道,你们这帮兄弟不知道吗?都放心吧,说话就回来。
这时候梅香缓过劲了,二愣子小心翼翼地问她,梅香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说那两个人绝对不是好东西,硬往小树林儿里拉她,肯定是欲行不轨,多亏了山河哥及时赶到,这才逃过一劫。
二愣子看着梅香没事了,突然站起来,大声说:“五哥,大龙二龙,咱们点上火把,出去接应一下山河哥吧!反正在这里干坐着也没什么用,说不定找到山河哥,还能助他一臂之力呢!”
老五比任何一个人都冷静,经过这几年跟着赵山河的锻炼,他越来越成熟,早就成了赵山河最强的帮手了。他伸出手阻止二愣子,对着大家说:“稍安勿躁,我们要记着山河哥的话,时刻听从他的安排,我们现在就是出去找,也帮不了多大忙,万一有了事,还得给山河哥添麻烦。”
“那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呀?”二愣子气得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门开了,进来一个浑身是雪满身都是白色的人,一时半会儿大家都没有认出来。
来人正是赵山河,他一边用手里的一捧雪搓着脸,一边四下里看了看,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使劲地搓着。这是预防冻伤最好的办法,十冬腊月大雪天,这么长时间跑在外面,大皮袄又给了梅香,尽管赵山河有红珠护体,也架不住在外面待得时间太长了。
看到这里,老五一声不吭地出去又端进来一盆雪,放下盆,脱去赵山河的上衣露出强壮的肌肉,二话不说就帮赵山河搓身上。直到赵山河身上脸上像热水洗过发红发热冒着热气后,才停了下来。赵山河用毛巾擦干身体,重新把衣服穿上,接过美莲递上的热茶,大大喝了几口,这才坐下来说话。
“是‘老客团’的人。”说完又端起热茶,这次慢慢地小口喝着。
赵山河话一出口,让在坐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八百里外沙漠边缘的“老客团”,原来是一些经商收山货走马走骆驼的一帮人,因为总是受各路豪强的欺负,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来,抵抗和保护自己的财物与人身安全。
后来出了一个叫“狼咬”的人,武艺高强,心狠手辣,不但自身安全和财物有了保证,还消灭了几股小的土匪,声势慢慢浩大起来。几次硬仗,“老客团”的名声大噪。但是,一直以来,“老客团”从不仗势欺人,也不成帮结伙地来桌子山。就算有零星单个的老客过来这边收山货,每次都是童叟无欺,人人都是客客气气的。所以,桌子山下的猎户们,跟“老客团”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也没有多少交集。一个是路途有点远,另一个,猎户和商客本来就是两码事。
救下梅香的时候,赵山河安顿老五把梅香护送回屯子里,自己只身一人按照那两个人留下的蛛丝马迹,一路追了下去。
追了一段路,风雪就把脚印掩埋了。看来这两个家伙有些本事,能在他赵山河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的人,当真不可小觑。赵山河看着天色已经很黑了,只好返回去。
才出了小树林,看见小路上有个黑影,手里居然提着马灯。开始赵山河以为是接应他的兄弟,到跟前才认出来,这是火狐仙的大公子。小伙子看见赵山河过来,赶紧喊了一声山河叔。
几年下来,火狐仙的孩子都已经长大了,尤其是这个大儿子,英俊潇洒,眉宇间一股英气,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为人处事,老道成熟,具备了它爹当年的风范。
“山河叔,我爹特意来让我告诉你,南边的老客团如今变了性质,与‘西北三煞’混在一起了。那‘狼咬’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现在听说咱们桌子山一带慢慢富裕起来,尤其是你得到许多宝贝的事传到他们的耳朵里,已经开始打咱们的主意了。刚才那两个人,就是老客团‘狼咬’手下的两个金刚,一个是‘摩天金刚’,一个是‘陷地金刚’。”
“呀,还是让这些不齿之徒得到消息了。”赵山河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老客团。原来这个老客团的名声还好,过来收山货皮子的老客们人都还不错,大概有一两年不见有老客来了,原来是变味道了。
“他们如今都在南面二百里外驻扎,西面有守备军,他们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创进来,所以才派两个金刚过来打探消息。山河叔,回去你通知屯子里的人多加小心,以防不测,一旦有事,我们会在暗中相助。”
“好吧,有劳山神家族了!”赵山河抱拳施礼,感谢大公子和火狐仙冒着风雪前来通知他。
等狐仙大公子走后,赵山河顿时感到身上的责任重大起来。要保住大家的丰收果实,保证大家的幸福生活,一定不能让这些歹徒们的念头得逞。想到这里,他打起精神,冒着越来越大的风雪,坚定地回到了靠山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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