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儿出生在诺利这个小镇上,并不富裕的家境使她一直想逃离这里。
“天堂”(注解:是小镇上那座古堡的名字,全名:天堂之家)是她的梦,作家是她的梦,纯洁的爱情也是她的梦。
她总能让自己进入到自己的幻想中,去享受她梦里美好的世界。
上课的铃声已经敲响,却迟迟未见安琪儿进到教室,老师道森正坐在讲台前整理课本。
由于她的下巴偏长偏尖,把脸拉的有点长,带着一副圆镜片的金属眼镜。
头发后面偏顶部扎了一个发髻,发髻边缘有些篷起,这样的形象让我立刻想起日本漫画片《千与千寻》里的巫婆婆,只是这个巫婆婆有点偏瘦,一点也不可爱。
正当道森准备讲课的时候,教室的门被推开了。
安琪儿眼神飘忽的望向规规整整坐在下面的同学们,又转过头望向道森老师。
道森嘲讽的对她说:“好啊好啊,戴维洛(父亲的姓氏)同学来了,希望你这回有比较好的借口。”
安琪儿:“我生病了,道森老师。”接着她便耸肩直背,一副非常自我又满不在乎的神态,扬起高高的头颅,径直走向她的座位。
道森看着她走过去并用坚定的口吻说:“安琪儿因为生病并不能完成作文功课。”
安琪尔坐在座位上取下八角帽,露出可爱的蝴蝶结发夹,一边解开脖子上御寒的围巾一边自信的对道森说:“不,作文我写了。”
道森的表情很差异又有点怀疑,皱起眉头对她说:“那你或许愿意和全班分享。”
安琪儿依旧骄傲自信的回答:“当然。”
只见她昂首挺胸,大步走向讲台。
安琪儿站在讲台上非常骄傲并富有真实感情的朗读着:“位于森林深处,由古橡树遮挡四方的风,并在夏季提供宜人的阴凉,耸立在空荡荡的参天下,一栋为诸神珍爱的大宅,阶梯上偶有虹羽孔雀昂首行过,闪电裂孔的暴雨打.......《古城堡:天堂》”
短短一段精美的文笔,就把她想拥有的(天堂之家)表达的气势磅礴,可想而知,她多想那就是自己的,她的心已经住进了她梦想中的“天堂”。
这时并不友好的道森叫停了正在认真朗读的安琪儿。
一边低头整理课本一边对她说:“你显然读了很多书。”
安琪儿讶异的看向她,很直白坚定的表示:“没有,我从不读书。”
道森又很怀疑的转过头对着安琪儿:“你没有偷狄更斯或科莱丽的句子?”
安琪儿不以为然的转头斜了一下眼:“我对书籍没兴趣。”
道森不死心的继续问着:“你平时都在做什么消遣?”
就在那一刻,她如同进入了自己的梦中,她表情很自然,很享受,又很温柔的回答:“我多半都在弹竖琴。”
接着坐在下面的同学哄堂大笑,她才在梦里惊醒过来。只是一霎那的时间,她就已进入了自己梦里的角色中。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站在讲台前面对着下面几十个的同学的关注,作文被老师怀疑是偷来的。
我:不用怀疑,曾经在上小学的我,朗读作文,我记得作文的名字是第一场雪,所有同学都是围绕这个题目写的。
而我的作文是被老师表扬过的,朗读给全班同学听,里面有一段是用拟人手法形容飘落的雪花。
具体完整的句子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我把雪花形容成扇着翅膀的小天使。
最后被一个‘坏’男同学呵呵的嘲笑,不停的说我是抄的,而我当时气哭了。我那时候只是个三四年级的小孩。
如果是放在少女时期我的身上,我一定会很伤自尊,会有一股烈火灼烧我的感觉,会让自己手脚发麻,神经发麻,会羞愧的想逃出去。
会留下那无辜的泪水,也许还会气愤激动,紧握拳头,想让那指尖扎进肉里去,让骨肉的疼痛来化解心灵的创伤。
可安琪儿并没有,她神色淡定,居高自傲,自信无比,她将所有讥讽放在心里与梦想作斗争。
然后道森推了推眼镜,又用鄙夷嘲讽的语气对她说:“题目是描写你的家,我记得你家不是诸神珍爱的大宅,而是令堂的杂货店楼上。”接着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安琪儿有些沉默,表情也有些不自然,或许还有未流出的眼泪在眼角中徘徊。
就在这一片嘲笑中,默默失落的回到了座位上。
看起来像是失落痛苦的神情,可那扬起的高高头颅像是在对所有人表示抗议。
道森不在搭理她,也没有作出任何安慰和鼓励,继续点着同学的名字进行朗读。
想来在老师心里是十分不喜欢这个经常迟到又荒唐的学生。就如同《简爱》小说里邋遢的海伦伯恩斯一样不被史凯区徳小姐所喜欢,经常被责骂与羞辱。
是的,在这个世界上,这个“魔鬼”般的时空里,谁又会喜欢缺点暴露无遗的人呢,缺点掩盖了才华,让他们发不出耀眼的光彩。
作文被老师误认为抄袭,她没有痛苦,而她沉醉在梦想中的天堂大宅,被老师无情的揭穿成现实中的杂货铺,就好像让她瞬间从天堂跌倒了地狱般痛苦,戳中了她内心唯一呈现出来的自卑。
才华没得已被发现,欣赏,认同,爆发之时,贫穷成为了一把血淋淋的刀,让她无时无刻都感受着痛。
也许正是这样的原因,现实中人们的趋炎附势,贵族与贫民的差距,社会阶级的丑恶嘴脸。
让本就拥有“天使”命运的安琪儿在世间拼命挣扎,去脱离贫穷,脱离杂货店,成为贵族,成为天堂之家的主人,成为天堂里真正的天使。
致使她在自己的幻想梦境中无法自拔,她是孤傲的,她是清高的,她是特立独行的。
她认为她才是那颗最璀璨的星,无情的讥讽打不倒她,贫穷的刀子划伤她的心灵,让她更加坚定自己的理想与抱负。
同样的经历曾经在三毛的身上也有发生过,相同的是她们那时都是少女,都厌恶学校,都受到过讥讽与羞辱,都不愿在进入那个让他们讨厌的知识天地。
不同的是,面对羞辱,安琪儿会淡定自如,即使有愤怒,有失落,但她总能让自己的幻想情境去化解那些愤慨和自卑,坚定自己可以摆脱贫穷,脱颖而出。
她从来不读书不看书,她肯定自己有她与生俱来的才华,与众不同。
她有她世界里承载的数不清的华丽文字,她不屑于任何人的作品。
无论现实多么悲催,但她凭空想象的世界里永远都是阳光美丽的。
而三毛则是和我一样,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批判与羞辱,那样的情境会使我们不敢去想象,嘲笑的声音会一直留在我们脑海中,挥之不去。
三毛把自己圈在家里自闭,不与外界联系与接触,甚至可以不和任何人讲话,把自己孤立起来,暗自疗伤,暗自忧郁。
而我除了这些还会把它时刻记在心里,脑海里,夹杂着忌恨愤怒甚至报复的心态久久不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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