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曾国藩家训》上册第十四讲
曾员工和他的老板们
一看这个题目,就感受到郦波教授的风趣幽默,读起来也使人轻松愉悦。
这一讲讲了曾国藩和他的两个老板的相处,一个是咸丰皇帝,一个是慈禧太后。
对年轻、刚刚上任就以低姿态征求意见的咸丰皇帝,曾国藩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接将他的批判性极强的奏折“放慢语速、还声若洪钟”般背了出来,他批评咸丰皇帝只要有三条:
第一条,曾国藩批评咸丰苛求小节,疏于大计,应“防琐碎之风”。
就是说,你上台之后紧盯着细芝麻、烂谷子的那些琐碎小事。
第二条,曾国藩批评咸丰文过饰非,不求实际,应“杜文饰之风”。
你表面上是广开言路,让大家提意见和建议,可能大家提了很多合理化建议之后,你的表现又是什么呢?“大抵以'知道了'三字了之。”
第三条,曾国藩批评咸丰刚愎自用,骄傲自满,应“防骄矜之风”。
这是说咸丰什么功业还没建呢,居然就很骄傲了。曾国藩就此举了个更具杀伤力和侮辱力的例子。他说,咸丰刚登基不久就刊印出版了一部个人诗集,这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不想想 你爹什么时候才出诗集的?你爹的爹,包括你爹的爹的爹,也就是最喜欢写诗的那位乾隆皇帝,他什么时候才出个人诗集的?他们都是在后来年纪大了才出诗集的。你这么年轻,顶多也就是个文学青年,弄不好还不知道是什么?你就出诗集了,你这就是虚荣,就是浮夸啊!
惹得咸丰皇帝拍着龙书案大喊:
“狂悖!狂悖!”
一连骂了好几声“狂悖”之后,咸丰立刻让军机大臣拟旨,看看能给这个曾国藩定个什么罪,那意思是你让我难看,我也立刻让你好看!
幸亏大学时祁隽藻、左都御使季芝昌出班求跪,以“主圣臣直”把咸丰绕进去了,没有治曾国藩的罪。
原来,曾国藩之所以冒死上谏,是因为他的一帮湖南老乡,也就是湖南籍的一帮读书人,像后来追随他的罗泽南,郭嵩焘这些人,这时候都在指责他,指责他什么呢?指责他尸位素餐,明哲保身,没能体现湖南忠臣的血性。
曾国藩向来以理学传人自命,平生最喜欢说的就是“忠”“诚”二字,这被人指责为四位素餐,不就是假道学了吗?所以曾国藩一不做,二不休,你们说我什么?说我不忠不诚,我岂止是忠诚,我曾国藩讲的是血城,不就是“文死谏、武死战”嘛,我就“死谏”一会给你们看!
其实,曾国藩是不做无准备之事的。
曾国藩冒死上谏,他是对这风险做了评估的:既然你主动做了个要听取意见的姿态,别人都不敢理你的胡须,我敢!这样一来标新立异,可速得忠臣之名;二来小皇帝即使生气,也不至于有杀头之祸;三来虽然看上去容易惹恼领导,但同时也可以给领导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所以后来唐鉴推荐曾国藩的时候,咸丰一下就想起那个敢于直谏的曾国藩来了,觉得曾国藩可以试试,也就下诏让曾国藩做湖南团练大臣,由此成就了曾国藩的一世英名。
对垂帘听政的慈禧太后这个老板,曾国藩先是充满小心。意识到慈禧突然升他为直隶总督,还让他到北京见面未必是好事,出发前还专门做了一番准备,以应付慈禧这个女强人式的新老板来考察她的工作。
可见到慈禧之后,前后三次接见,慈禧聊的全是无关痛痒的问题,曾国藩准备好的军官大事,慈禧一件没问。并且趁机做了相面:慈禧看来才智非常平常,根本没有治国的才能;小皇帝太小,又完全被架空了;至于恭亲王奕䜣虽然有才,但在慈禧这种无治国之才而有弄权之好的女人手里,终究也长不了。这个朝廷,看来是没希望的。
后来的发展,基本上都验证了曾国藩的判断。
虽然曾国藩看的这么清楚,可他余生还是要近乎愚衷地恪守一个忠臣的职责。
曾国藩处理的天津教案,让他几乎身败名裂。而慈禧之所以让曾国藩去处理,也是因为曾国藩在汉人中的威望太高,想借这件事搞臭曾国藩。
曾国藩不是不知道慈禧的居心,也不是不知道天津教案的风险,别人都劝他以生病为由来推辞这件事,可他摇摇头,买了副棺材,说了句“大将不辞刀头死,岂因祸福避趋之”,然后就上路了。后来果然一生英明,几乎败于天津教案。
所以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忠诚成就了曾国藩,但最终也让曾国藩背上了人生的遗憾。
因为有忠诚,所以在曾国藩那里,忠君即忠于国家,一个知识分子,一个士大夫,才有人生的信念与动力。一个团队,一个组织,甚至一个国家,也因此才有凝聚力和战斗力。曾国藩的这个认识本身应该是有着很丰富的借鉴意义的。
曾国藩不仅忠于国家,更忠于自己!他非常看重并践行儒家传人的名望,他的人生信条就是一“忠”字当头,在手下幕僚都劝他趁势返清时,他坚决不同意。他心里装的是国家和百姓。拿我们现在的话说,就是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而我们面对生活的诱惑或者挫折时,能否坚持我们的初心使命。愿我们每一个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别忘了我们的初心,以“忠”和“诚”来做我们实现初心的翅膀,坦荡翱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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