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滚滚红尘
写东西成了一种习惯,是一种心灵的或者是情绪的出口。艾晓雅不是一个能很好管理自己情绪的人,也不是很擅长与人沟通,也许是因为再也没有可以沟通的人了吧?想到这里,艾晓雅对着电脑屏幕苦笑,是什么让自己走到这步田地?她无法用一己之能找到答案,如果能自己找到答案,就不会是今天这步田地了吧。
艾晓雅觉得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品尝自己造成的苦果,在感情上的犹豫不决,在处理问题上的优柔寡断,“没有做对过?”错位的人生,虽然一直努力,但真的是努力的不够。私心杂念太多,不能客观地对待自己,看待事物。没有掌控能力、判断能力。没有明确的人生目标。
到底刚往哪儿走?艾晓雅依旧看不到自己的未来,而所指的未来无非就是情感的归属。过了三十岁的女人,没有情感的依托,讽刺地是情感却贯穿她青春岁月,从未间断,一直以来也是她认为自己最需要最重要的东西。伤过别人,也被伤害过,累了,却从未停止过寻找。她渴望有另一颗真诚和理解的心灵与她对话,就像她自己对自己说话那么轻松简单,或者最好是像航标,替自己指引方向,正确的方向。希望他足够强大,足够坚定,这些郑可诚都能给她,可惜他不能给她最重要的:完全彼此拥有。
女人总是面对两个世界,一个是理想中的,一个是现实中的。如果分不清理想和现实,就会有今天她面对的情境吧?!艾晓雅觉得内心近乎麻木地听从,近乎麻木地痛,近乎麻木地渴望,她想撕碎自己,就像撕碎整个的人生,她觉得自己老了,再也不会重新年轻,再无回天之力。如果以后的岁月都要在后悔痛苦中度过,莫如死。
欲望,可以使一个人充满斗志,也可以打垮一个人。长久以来,艾晓雅内心怀着自以为脱俗的理想,走着世俗的路。她也总在问自己,到底要追求什么?变幻莫测的内心,最常做的事是与自己心灵对话,可没有一次是深层次的交流,是思想过于肤浅使然吧?她看不清自己,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努力,同时却消极地面对一切。自卑感常常吞噬她的心,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自我否定,不断地否定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不行。痛苦、折磨,内心已经失去阳光多久了?而一直却渴望着阳光,这或许就是症结所在?
莫如彻底放弃,莫如坐着等死?她心有不甘,隐隐还要追求未知的幸福。希望即便再渺茫,总会使人有些许憧憬,给自己活下去的勇气,当日,如果真的在脑袋充血的时候一跃而下,也许今天再也没有那么多世俗之事缠身,再也没有痛苦。解脱,有时候简单到瞬间即可完成,在那一刻她什么都不怕,只是想到了父母家人,想到他们面对她纵身而跃畅快后的光景,她退却了,不能!或许是她为自己找到苟活的理由,活下去,必须活下去!想到斯嘉丽的那句让她唯一印象深刻的话:活下去,再也不会让自己和家人挨饿!
活下去也要理由吗?为什么要折磨自己?为什么让别人折磨自己?生命只有一次,就像一次单程旅游,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点儿?谁值得自己折磨自己?她有充分的理由努力让自己活得更好,为什么不呢?!
每一次都在受伤后自己给自己疗伤,本不该奢求别人什么,爱情只是传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有自己无法参与的部分,何必让别人参与自己全部的生活?三十年的人生已经对传说中的爱情孜孜不倦追求了十几年了,到今天还是有幻想。或许就快没有了,艾晓雅想到宋宇晨的话,心里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似是刺骨锥心。可心不再真的痛了,当她意识到会受伤的时候,自动保护装置就开始启动了。或许多年来艾晓雅已经练就了保护自己的心,不再让人轻易伤到它,层层的包裹,同时也让她不敢太轻易相信别人的感情。她不再是少女了,青春已逝已然如残羹冷炙般不再让人感兴趣,就连自己也常常讨厌镜子里那张沧桑的面容。
艾晓雅面对自己的矛盾心里,哑然失笑。总是这样,一方面想找到一个人把一生交给他,一方面又觉得这样的想法可笑,谁会对自己的一生负责?就连自己都做不到!更何况自己已然是徐娘半老,经历过情感洗礼尚未自醒。做梦的老女人?可悲!可笑!
还是把自己交给自己吧,这样应该更可靠些。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最终自己都会选择原谅自己,没有人可以做到。她又想到郑可诚,或许他能做到,但也是有限地做到,已经不同于太多生命中的过客了。
邻居的吵架声像需要演练的戏剧每天如期而至,叫嚣声不绝于耳。离婚,唉,想离就离吧,何必去吵?还那么地歇斯底里?那样的婚姻让艾晓雅这个外人都觉得厌倦。如果,如果自己会结婚,如果也是那样,她宁愿选择离婚,或者开始知道就宁愿选择单身。
宋宇晨,因为邻居的吵架这个名字又突然冒出来,想着从未有过人对她那么地大吼大叫,从未有过被别人那么谩骂,无视她的自尊,无视她的感受。当时,为什么还要承受?她也总问自己:到底欠了他什么?恋爱不成,就成仇人?艾晓雅讨厌那样的感觉,可是她喜欢宋宇晨。那个看上去很阳光,长相单纯干净,又有些自以为是的大男孩。他身上很多自己不具备的特质,都让艾晓雅欣赏。甚至一度陷入情感漩涡,幻想或许能跟他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这幻想从未让艾晓雅有接近真实的感觉。因为最初,他已经把不可能的结果告诉了她,而且在后来的相处中,艾晓雅发现他们的相遇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他们那么格格不入,那么地彼此无法融入。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尽管分手后的几日让她也会发疯般地想他,但她心里却极其清醒,清醒地知道:他们完了,永远都不可能了。可是为什么不让自己彻底立刻离开?是自己内心寂寞?宋宇晨一直笃定她是因为寂寞才跟他在一起。艾晓雅觉得这个说法很可笑!非常可笑!人是群居动物,谁不是因为寂寞?这原本就是一种天性,也是一种动物的本能。难道非要去追本溯源?艾晓雅觉得自己没有那样的功力,能把一切看得那么透彻说的那么明白的能力。如果有,早就是一个清醒的女人,不会走那么多弯路,让自己的人生那么错位了。
只是她觉得过程中确实有很多做法太欠妥当,让宋宇晨感觉内心不平衡,如果他非要找到平衡,就找吧,趁她对他的喜欢还在,还能承受他的所有的“侮辱”,也出于歉疚,尽己所能偿还吧。当然也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些。真的好过吗,艾晓雅在心里又禁不住苦笑,都会结束的。所有的感觉,开心过就会有同等的不开心去交换偿还曾经的开心。算是还债,只是有的债要及时还,有的是没有时限,但终究要还。付出感情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同等回报不平衡,让对方偿还。这本身在艾晓雅看来是及其可笑的事情,她容忍了,她问自己为什么?难道过程都是她错了吗?是她一个人的错?就是以为在之前还没有见过面的人面前没有把自己的历史完全裸露?就是因为没有告知自己的隐私?她确实就像宋宇晨说的她没觉得这些她做错了,错的是后来跟前男友藕断丝连。是给自己找借口吗?她想彻底走出郑可诚的感情,她一直寻找那样一个人,可以让她全身心投入,义无反顾,可是宋宇晨没有给她那样的感觉,没有给她任何的信心。甚至他让她感觉像是在跟高中生谈所谓恋爱。这些离艾晓雅的期待太远了。他不是她需要的,她需要的是一个男人坚实的肩膀,坚定的内心,而在后来的相处中也一次次地验证着,即使艾晓雅内心越来越喜欢那个大男孩,喜欢他的可爱,喜欢他的积极上进,喜欢他的行动力,喜欢他对事情与自己不同的看法。她甚至想爱他,也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去爱了,然而现实告诉她,那不是真的,他们不可能。那也不是她需要的,他是一个孩子,任性也不乏认真真诚的孩子。他不属于她的生活!
她不忍心伤害一个孩子,在他的面前,她也常常自卑,而用另一种冷漠掩盖内心的自卑,用一种决绝让她能坚定跟他不可能的现实,却更加让他恼火。是的,孩子就是孩子。她宁愿跟郑可诚聊些他能听得懂的语言,宁愿回到他的身边。让自己被所有人不齿,穿越道德的底线。她自私,而作为一个女人,渴望被爱,也渴望有个人能让她去释放内心的爱,郑可诚,这个人生当中给她最多回忆,最长久的情感,也是最多包容的男人,怎么就被一句话完全否定了?!这就是世俗的是非,世俗的眼光,并没有错。如果,是她去看别人的故事,她一样也会那样想。可是,她不是别人,她是亲历者,她是当事人。她不能像别人那样轻易做到跳出来像看别人一样看自己。她不是不知道是非,不是不知道社会道德,只是这件事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她已经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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