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上,乌云密布,金光黯淡,不见仙雾缈缈,反倒恶臭熏仙,与十八层地狱的昏暗相差无几,抑或更胜一筹。
百花仙主眉头紧蹙:“人间的重工业飞速发展,废物废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增,有毁天灭地之势,纵百花奋力补救,终力有不及,无力回天。”
“人心不足,连九重天都跟着遭难。”太白金星感叹。
“曾经的人间,风调雨顺,四海升平。如今,空余满目疮痍,他们也算自食其果。只是苦了我们。”龙王垂泪,昔日的他意气风发,一身金色鳞片熠熠生辉。因江河湖海受污染严重,已超出他的净化能力范围,他的龙角断了一只,鳞片也所剩无几,身上一块黑一块紫,落魄惨烈。
后羿握紧手里的弓箭,愤愤道:“当年不顾一切射日,为他们谋下生机,欲壑难填,恩将仇报,舍人其谁?”
“人啊,贪婪……”
天宫大殿内的夜明珠已然无光,晦暗不明中,诸仙喋喋不休,控诉人类的种种恶行。
玉皇大帝搂着王母坐在高位,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一双眸子却穿透黑暗,落在太子渊池身上。
曾井然有序的天庭,已混乱如麻。众仙你一言我一语,吐不尽的苦水,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只有最下方角落里的青鸟一直缄默,目光如同利剑,一一扫过各位神仙,最后对上玉皇大帝的视线。她淡淡开口:“今时今日,还没有人问问为何事到临头,无可挽回时才上达天听?却只怪人类无知而贪婪。”
此言一出,四下寂寂,鸦雀无声。诸仙自诩尽职尽责,千万年里受人香火,安逸平稳的日子久了,谁还会居安思危,洞若观火?
玉帝铁青着脸,一把推开王母,霍然起身:“你是说本君昏庸,诸仙无能?”
“大胆!”呵斥青鸟的却是太子渊池,“青儿,不得无礼!”
青鸟闻言浑身一震,泪瞬间盈满眶,强忍着不肯落下,她一步一步翩然走近渊池:“太子殿下,现在讲礼节有用吗?青红皂白你们凤凰分不清?”
掷地有声的话语,直击心灵,渊池低头不语。
渊池的本体是凤凰,百鸟之王,曾几何时,他与青鸟翱翔天际,看遍四海八荒,双宿双飞,只羡鸳鸯不羡仙。夕阳西下,他们并肩而立在北海岸,清澈的眸子里映着半江瑟瑟半江红,执手慨叹:“三界之中,最美是人间,今后,我们来共同守护它。”
时过境迁,大难临头,才知神心。渊池突然抬头,眸子里波光潋滟,一如当年北海边的深情款款,开口却是祈求:“青儿,带我们去碧海蓝天。”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仙议论纷纷,形势危急,他们居然忘了仙界的最后一片净土,由青鸟一族世代守护的碧海蓝天。只是这片秘境,只有青鸟族的领袖引路才可进入。若无青鸟引路,神通广大如玉帝,也是束手无策。
喧哗,吵闹,再次充斥着大殿,没有谁注意到,玉帝勾了勾唇,满意地颔首。
“逃避有用?”青鸟不屑道,“太子,我错看你了!毁了三界,还想毁了碧海蓝天吗?”
“九重天待不得了,众仙家的法力都受到了损害,长此以往下去,人间来的瘴气可以置我们于死地。”渊池攥紧袖口下的手,拳头捏得咯吱响,却依旧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青儿,别闹了,保住天庭再说,我们再来清理人间。”
“清理?哈哈哈,”青鸟不怒反笑,质问他,“毁灭人族以后求女娲娘娘再捏人吗?你忘了她老人家已故去一万年了?”
渊池蓦地红了眼,一抬手,天兵们便用捆仙索押解着青鸟族所有族人进入大殿。青羽绒绒,幽光闪闪,原本灰暗的殿中明亮了几分。
“青儿,你逼我的。举族之命,尽在你一念之间。”
“威胁我?若我还是不肯呢,青鸟一族,谁会怕灰飞烟灭!渊池,你太低估我们了。”青鸟的眸子闪过一瞬的失落与不忍,又恢复如初,古井无波。
许是受青鸟的感染,所有族人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任凭前路刀山火海,我自岿然不动。
“仙族亡了,对你有何好处?”玉帝发话,“你们亦逃不掉。”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浩浩天界,总会有神仙幸存下来,重整天道轮回。”青鸟嫣然一笑,“天庭我留不住,碧海蓝天我去不得,罢了,罢了,都成空。”
“青儿,不要!”渊池脸上风云变幻,忙不迭拦下青鸟,却还是晚了一步。青鸟在众目睽睽之下,捏碎仙元,化作飞烟。
青鸟族人挣脱捆仙索,纷纷追随她而去。神历五千万五千五百年,青鸟族灭绝。神历五千万五千六百年,人界毁,九重天坍塌,三界混沌成一片,诸仙不复。
三万年后,碧海蓝天里飞出一只青鸟前往西天,借佛祖之力造人补天,重整三界。
(标注)
这篇故事我想了很久,也编了很久,故事内容纯属扯淡,里面的人物内容,我在纸上涂涂改改了很多遍,只是想在我写的几篇文章里还有一篇能凑合,加上宣扬一下环保,别无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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