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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不再来 (02)

从头不再来 (02)

作者: 霁月霏 | 来源:发表于2018-08-24 14:37 被阅读15次

    七月,太阳发着白光,池塘里的水被太阳晒干了,荷叶下面露出了黑青色的荷杆,荷杆埋在裂开了的干淤泥里。植物上的露珠还没探出了头,就被蒸发走了。田埂上顽强的青草,没人关心它们干不干,渴不渴,哪怕被那些强壮的大黑牛反复咀嚼,依然一截一截地往上冒。

    我每天跟着建军和公公婆婆,天没亮就出门,他们家的地比娘家多一辈还多,以前在爸妈面前做事,我偶尔偷下懒,捉捉虫,摘摘花,坐在田埂上看看蓝天白云和轰轰隆隆开过的飞机,给爸爸妈妈递下水,可以提前回家,或在家里多赖会儿再出门。

    现在,我要比公婆早起,天气太热了,我让他们先回家歇着,我无法再静下心来看蓝天白云,青草野花。我和建军成了家庭里的主心骨,哪怕我怀孕了,我依然带领全家,冲锋在最前面。

    随着宝宝越长越大,我去地里干的活渐渐减少,直到有一天,我正在给地里的豇豆苗浇粪,忽然肚痛难忍,正在旁边种菜的二伯二婶意识到我要生了,手忙脚乱地把我抬回了家。

    “要生了!要生了!”二婶对正在院子里缝衣服的婆婆喊到。

    婆婆赶紧丢下手中的针线,跑过来帮忙。二叔匆匆忙忙去找村里最东头的麻婆过来接生,建军去村里挖沟渠了,这干早的天气,村里准备引来县河的水,这项重大的工程,必须全村的男劳力去。

    经过九死一生,我的女儿哇哇坠地,婆婆和二婶给女儿擦洗身上,穿衣服。我虚弱地望着这一切,看着我的女儿,湿湿的头发粘在头皮上,黑黑的眼珠骨碌碌转,脸上的皮肤皱巴巴的,鸡爪似的小手捏成了捶子,小脚在空气中乱蹬,偶尔会伸出小舌头,歪着嘴找吃的,我的心底升起无限的爱意,我的生命中有了最深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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