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一个晴朗中午,战英为一户罗姓农民送了一车砖,因为正好吃午饭,罗姓农民就再三挽留战英吃了饭再走,战英推辞不过加上肚子里确实饿得咕噜咕噜叫就留下来吃饭。
罗姓农民家又有工人帮忙修房,自然好酒好肉好菜一大桌,战英经不住劝说又因下午没有货可送就同意喝酒了……
酒饱饭足后,战英觉得有些尿憋,就出门寻个茅厕方便一下……
待方便完,战英来到一家人门口,只见门口凉椅上坐着一白胡子老爷爷,端着个碗,里边有半碗白米饭,和骨头,不见肉菜在慢慢吃……
而屋子里的桌子上摆着大碗的青椒炒瘦肉,炖排骨,芋子烧鸡,卤猪肚……香味扑鼻,两男两女,推杯换盏,你来我往,还有两个小孩吃得好不热闹……
战英心里嘀咕:这是什么人啊?连自家的父母长辈都不让上桌子吃饭___造孽呀!
想到这里,战英来火了走进屋子在桌子上啪的拍了一掌怒道:“嘿,你看你们在干啥呢?”
六个人停了吃饭吓了一跳,懵懵的看着战英,年龄大的中年男人质问:“你谁呀?吃个饭也不得安宁。”
“是啊!你是哪个尿旯旮里钻出来的?”其他三人也问!
“我就是要让你们不得安宁,你们这些逆子,不孝子孙,连父母都不让上桌子吃饭,只让吃点白米饭,光骨头……你要遭雷打!”战英严厉生气的叱道。
“说谁呢?”年龄小的男子道。
“说你呢!”战英狠狠盯着年龄小的男子道。
“你太平洋上的警察,管得宽哦?哈!”年龄大的中年人道。
“我就管得宽了,你咋滴?”
“滚!有多远!你滚多远!在在这里屁话多我……”年龄小的男人扬了扬拳头道。
“我还怕你……”
战英话没说完,被年龄小的男人伸出手推得退出了屋子。
“也不知道你是那个野包谷地里跑出来的……吃顿饭撞鬼了,真是的!”中年男人道。
“你滚不滚?”年龄小的男子一手拽着战英,一手扬起拳头怒道。
“你敢打我?看我不把你这不孝子逆子的丑行暴光才怪!”
“我他妈吃你家粮啦?喝你家水啦?那里不孝顺了?”
年龄小的男子问话间一拳朝战英眼窝打了过来。战英头一偏躲过,见人家开打了,也挥拳打去,对方也一闪身躲过……
战英挥拳又要打,嘴里唠叨:“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不料身上一紧,被中年男子拦腰一把抱住,一摔,就摔趴在地上,战英弓身要爬起来,被中年男子又扑翻在地,并坐在身上不能动弹,年龄小的男子,扑上来,挥拳要打……
“打不得呀,打不得,姜大哥,姜老幺……,”只见罗农民火急的赶来道,“以为你屋吵吵闹闹,在干啥呢?原来……”
转身对战英道:“哎呀,战师,你怎么……?”
那姜大哥和姜老幺松开战英,起了身,拍了拍灰尘,姜老幺道:“我们一家在一起吃饭好好的,他跑来骂我们不孝子孙,逆子,要遭雷打……叫他滚又不滚……”
“神经病!”姜老大道。
战英爬起来指指老人气愤道:“你一家人好酒好肉的吃,把一位老人放一边弄点白饭,光骨让他啃,你不是逆子?谁是……你就该遭天打雷劈!”
“你就是欠扁……”姜老幺扬起拳头作要打状。
“好了,好了,战师,你误会了,你仔细看看姜大爷爷是不是遭受了虐待的人?”
罗农民拦住姜老幺道。
战英仔细一看,这个白胡子叫姜大爷的,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精神飞扬,挺好的呀!又疑惑的问:“他碗里就半碗白饭,光骨头?”
姜大爷笑眯眯的站起来道:“弄半天,以为你们在吵啥呢?我今天有点感冒,胃口不好,只把侄媳妇端的肉,排骨,菜吃了,剩下的米饭和骨头我端去喂狗了!”
姜大爷说罢健步走了。
战英见了不好意思,摸出自己的红塔山香烟发给姜大哥,姜老幺,各一支道:“对不住了,姜大哥,对不住了,兄弟,打扰你们一家吃饭了!”
转身又向两位女人拱手作揖道:“对不住了……”
“晦气!回去吃饭!”
……
姜家人生气的回屋吃饭。
战英递烟给罗农民尴尬的笑笑道:“谢谢哥哥及时赶,要不今天非挨顿暴打不可……嘿嘿!”
罗农民拍拍战英的肩膀道:“以后,注意点,把事情弄清楚,在发脾气不晚……冲动是魔鬼啊!”
“有点不明白,为何不让姜大爷上桌子一起吃?”
“唉!兄弟,你有所不知,这姜大爷当过兵,和一位女战友,恋爱结了婚,还没有生孩子,女战友在战场上抢救伤员,被流弹击中牺牲了……姜大爷退伍下来后,精神状态有点不太好,就再未娶妻……”
“他年龄大了,常常一个不煮饭吃,饿生病了,痛得在家哭,也不肯吃药,好在姜大哥的老婆,姜老幺的老婆骗他,说治好病,好请他帮忙干活,那姜大爷才把药吃了……”
“姜大哥,姜老幺就请姜大爷一起吃饭,都得哄他,或者找些事给他干,要不请吃饭也请子来,因为他不肯让别人吃亏。在说姜大爷坐在桌子上,他只喝酒,不吃菜,不吃肉,有时就拈点调料辣椒皮,蒜苗吃……可是这样那行啊?你说呢?”
“也是,为什么不送他去敬老院呢?”
“他不去啊,把他送去,他偷偷的跑回来!”
“哦!那就没办法了!”
“后来,姜大哥,姜老幺就不叫他上桌吃饭,用大碗舀半碗米饭,在夹上肉啊,菜啊……一大碗,端给他哄他吃,说吃了饭,请他砍柴,挖地什么的……他就把一大碗饭菜吃个精光,粒米不剩!”
“意思叫他吃饭总得找个借口呗!”战英接口道。
“嗯嗯,差不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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