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姐姐特地去超市给我买了几袋火锅料,想着我回到山上什么都不方便,我又不怎么喜欢做饭。有个火锅料,可以煮几顿麻辣烫,不至于饿死。
今年冬天,疫情堵着家门,寸步难行,我们几乎都是靠着这个过去的。
除夕那天,菜格外贵些,戴上口罩出去买菜都是买的战战兢兢,钱包慌,心也慌。囤了一堆东西,手都要拎断。
不能出去的日子好像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有时候会特别怀念故乡,有一天姐姐看到买回来的一大把豇豆,突然笑了!
“今天给你准备一个惊喜,待会儿你要洗碗哈!”
不做饭说什么都好,只是一会儿实在忍不住跑到厨房看看她在做什么,不看以为多神秘,一看这才了然,觉得不过如此的同时心底却满是温柔。
豇豆切碎成小段放在一旁,莹润的大米在滚烫的水里几经辗转,像是一场初恋。水慢慢开始变得浓厚,米好像不为所动,依旧坚硬,其实只要再多一会儿,就会褪去硬硬的外壳。
像是被偷偷捕获了心的女孩子。
这个时候米要冷静一下,滤起放在一旁。注定要分开,但都成全了彼此。
锅里放油烧热,放入豇豆,再放少许盐,翻炒一会儿,就把米饭倒进去,擂成小丘,用筷子插几个空,盖上盖子。
这样的饭,妈妈做过、外婆做过、曾经哺育我们的、养育我们的人都做过。
那段时间网上好像有许多烹饪的新花样。姐姐尝试着做那个牛奶麻辣烫,煎好火锅料,放鲜牛奶,放水,放豆皮、金针菇、豆腐、土豆。就是不放肉,姐姐不吃我也不吃。
牛奶麻辣烫真的好吃,那种鲜美的滋味,让人食欲大增,而恰到好处的米饭则成全了回忆、时光以及我们的胃。
从此以后,我们给自己加餐一定是这样做一顿饭,出发的前一夜,姐姐也做了,万般的不舍都是那一碗米饭,在我不断告别的路上,为我送行。
那个火锅料带回了很久,今天终于做出来吃了。一样的配置,一样的做法。但是怎么都不是那个味道。我突然伤感,那么好吃的米饭,那么鲜美的麻辣烫没有经过姐姐的手,好像突然淡而无味了。
我不禁开始思考,那顿饭真的有那么好吃吗?也许是无数的回忆重叠吧,也许是姐姐的爱吧!
我感叹着把这些发给了姐姐,姐姐却不断追问:你怎么做的?放了几块料?用的嫩豇豆还是老豇豆?
姐姐的一连串问句搞得我有点尴尬,我一一回答完了,她说:“做错了当然味道不好!”
那一瞬间,所有的伤感突然消散,所有的想念也随之东流。
所以没有姐姐的麻辣烫,是我不会做饭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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