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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苏苏头痛欲裂。昨晚喝了多少扎啤？八杯，十杯，还是十二杯？尽管被酒精灼烧着脑细胞，她那强迫症的老毛病也没改掉，好事成双，必须是双数。
苏苏抓了抓头发，睡眼惺忪地走进卫生间洗漱。带着凉意的毛巾滑过面颊时，她清醒了一些。昨晚她做了什么？借着酒劲拉着卓明的手，像只喜鹊似的喋喋不休。她忘了她说过哪些话，可以确定的是——没有表白。
早知道，再多喝两杯就好了。醉了，说不定就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苏苏随手把毛巾扔进面盆，清水溅到脸上、身上，她又清醒了一些。
不，幸亏没喝醉。她想起来了，卓明被她拉住手时挣脱不开的尴尬表情。几个同事在一边看热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却也不回避。最后，还是上司萍姐拉开她，把她送回来的。
苏苏对着梳妆镜里的女孩撅了撅嘴，看着两颗泪珠从女孩的大眼睛里滚了下来。她狠狠地抹了抹眼角，用木梳刮顺了头发，重新洗了脸，化了个淡妆，换上职业装，三步并作两步地出了门。要迟到了！
“苏苏。”公司大楼下，萍姐喊住了他，试探地问：“你……好点没有？”
“我怎么了？我没事啊。”苏苏甜甜一笑，露出八颗牙齿。
“昨晚你喝多了……”萍姐斟酌着，“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上班。年轻女孩，在外面吃饭不要喝那么多酒。”
“谢谢萍姐关心，下不为例！”苏苏纤腰弯到九十度，鞠了个躬，圆脸上的笑容特真诚。
“没事就好。”萍姐微微一笑，如沐春风。“走吧。”
电梯门快关上时，外面有人按了一下按钮，又开了。卓明看见里面的两个女人，愣了一下，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迟疑片刻，还是进来了。
“萍姐早。”卓明和萍姐打了个招呼，目光转向苏苏，赶紧转开。
瞬间，苏苏像是被冷水侵入口鼻的溺水者，说不出的难受。但很快，她就挣扎着把头露出水面，头上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微风吹过，很轻很柔，带着一丝凉意。她大大方方地看着卓明，像往常一样，用清脆的声音说：“早啊，卓明。”
“早！”卓明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脸色渐渐恢复平静，露出好看的笑容。
电梯门开了，萍姐走在前面。苏苏和卓明几乎同时出来，并肩走进公司，各自转身，走向不同的办公室。
“去他的好事成双，姐就单着了，怎么滴！”苏苏在心里对自己说着，取下单肩包，打开电脑，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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