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正上小学,即是一个调皮,又一个很任性的孩子,在老师和父母的眼里,我是一个很不听话的孩子,老师也成了家里的常客,隔三差五的总会来家里坐坐,在学校上课不认真,而且做作业总是想那些歪门旁道,父母的话也不听,成天只知道玩,还经常跟别的小孩打架,逃课,甚至离家出走。
直到有一天,一个雷雨的下午,大概是三四点多钟左右,我跟几个同学正在走廊上玩跳绳,我们跳的使劲。突然一个气喘吁吁的像闪电一样的声音,击进我的耳朵,阳…阳……,你爸出事了,我猛一抬头,飞快的跑出走廊,模糊的的雨水是否挡住了我的视线,是,原来是二婶婶,你爸给别人盖房子,那个房梁倒了,你爸受伤了,被他们送到医院去了,你跟我去看看吧!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此时的耳朵好像被炸弹炸开了,炸开的每一根玄绷得紧紧的,凝聚成一团火,一直烧着我的耳根发烫。然后我再往前走几步,二婶婶带着一个小斗笠,也没有拿伞,全身的衣服都粘在身上,前面额头上头发的水珠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骤雨不停的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雨从空中洒向各个角落,从屋檐、墙头、树叶上跌下,最后穿透我的心脏,皮肉突然之间松开,肉下的血液和空气结合在一起,突然之间整个世界咆哮起来,身体的骨骼像蜡一样熔化。
我已经记不清楚是怎么去的医院,只记得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爸爸的被房子的梁木头压到了,具体情况还要做一些检查,但是,至少现在是要住院的,我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见到爸爸,妈妈不让我进去看,她说你过几天再来看,可能是看怕我看到会难过吧!现在想起,那时候好傻,从小到大,妈妈对我们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不好的事情,从来不会跟我们说,就是怕我们担心,怕我们着急。
再过了一会,妈妈叫我先回去,让二婶婶带我回家去,因为已经六点钟了,妹妹他们都回来了,要我回去做饭照顾妹妹她们。家里还养了猪,还有鸡鸭一大堆的活口。还需要人去打理,去喂食。
回到家,妹妹正坐在家门口的木板凳子上弄着书包玩,挽着书包带子,她应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我看了她侧脸的那一刻,我的嘴唇被雨水打的哆哆嗦嗦,怎么也张不开嘴。当我拿起钥匙在那把锁上撬来撬去的时候,妹妹突然朝我跑过来,哥哥,你们都哪去了?妈妈去哪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你的衣服全部湿透了,你没有带雨带伞吗?
妹妹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我觉得就像看到蛇一样的惧怕。我没有把爸爸的事告诉她,把锁打开之后,我推门进屋,用手挽起自己的袖子,发现袖子全部粘在手上,我想煮饭,可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做,好在以前,妈妈教我煮过几次饭?我量了一筒米,因为以前是烧柴火,虽然没有煮过几次饭,有一点,一直存放在我的记忆里,妈说过,淘好米之后手平放在米上面,水必须过了手背才可以,水才不会少,如果不要米汤。
之前煮了几次饭,妈妈一直在旁边唠叨,这一次却亲力亲为,煮了饭,剩下的炒菜就为难我了,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打开记忆的闸门,努力的寻找妈妈炒菜的模样,灶台太高了,就搬一个凳子垫在脚上炒菜。看到厨房有什么菜就炒什么菜。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做饭,厨房间里没有什么的菜了,也不知道妈放在哪里?后来发现角落里有几个发了芽的土豆,不知道是不能吃,还是急着上学,也把它急匆匆地切了,可现实却不跟我急,切了几片之后,那把菜刀把我的手指缠上了,给了我一个很好的见面礼。那鲜红的血一直跟菜板一直往下流。我用另一只手摸着,看了半天,无头苍一样,后来我看到妹妹的头上的橡皮筋,死死的绑在刀口的两头。一直到把那两个土豆炒好吃完,我已经不记得土豆是什么味道了,但我一定记得是吃饭完才把橡皮筋拿掉的。
日子一天天过,我每天都做做同样的事情……做饭,帮妹妹洗衣服,喂猪,还有后院的那一群小可爱,我也会去陪伴……短短的几天,突然感觉,全身的细胞都换了,
脑袋的配置重装了,或者说发现了大脑的使用说明书。虽然这几天都是按照使用说明一条条的是使用,但是对于那些没有经历过的人来说,是他们永远无法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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