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人生中,我的心理在高中之前始终处于蒙昧状态,好像原始人突然出现在现代。即使看过许多通俗小说,沉默度过最心情紧张的日子,没有对任何人坦露过内心的我,在与人相处的技巧上,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只有婴儿的行动力。但是心理已经变得非常不安,一方面有着相当的阅读量,通晓很多道理,先进的、正直的、善良的,另一方面又是笨拙地应对太多复杂的实际情况,每每心力交瘁。
那个昏黄的午后,树叶沙沙响彻青空,风卷起一地落叶,我记得眼睛被沙石扬起的风吹得半眯着,无法完全睁开,我一个人走入停车的车棚,费力寻找自己的脚踏车。东倒西歪无处安放的重叠车轮,在黄色的阴影中没处遁形,但是怎么也分辨不出自己的车在何处。
心中着急,我害怕同样前来骑车的人看出窘迫,但也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找寻。我总是这样,别人觉得司空见惯的事情,一个着急就会当成天大的灾难。好在出来得已不算早,剩余车辆不太多,我终究好好地骑上车,准备回家吃饭。路上是听惯了的广告声,那是从县电视台广播里传出来的,有时会播放音乐,令人痛恨的重复曲调,久久无法从脑海中剥除,一直能跟随你直到期末考。
我会在路上注意那个男孩的出现。没有说过话,我很害怕他,因为觉得不像一路人,但是又不由自主地期待他,偷眼看他瘦削的身影。就这样心猿意马地回到家,没有太多故事。
他会穿一件肘部有“补丁”的深蓝色卫衣,当然不是真的补丁,在我看来还是蛮潮的。他骑着车偶尔跟一两友人并肩,偶尔头也不回地超越我,始终没有看过我一眼。我觉得很正常,毕竟没有谁会注意到从不在众人面前说话的无聊女孩。
无所事事的高中生活并不让我留恋,我没有喜欢谁,如果他能算偶尔出现的风景线的话。我觉得自己只是单方面地臆想和他碰面,享受和他处在同一时空的微妙感觉,我顺利地完成了一次高考和单方面喜爱。
再后来,就是不思进取的那四年,我甚至不跟同宿舍的人交往,对自己前途渺茫毫不自知,沉浸在小说和网络世界中不能自拔。我总觉得只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才有追寻的价值。大学一过,各奔东西。我没有学到什么,甚至连基本的人情世故、于己负责都未学到家,写文章日渐生疏,绘画技能早就抛到九霄云外,我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寄生虫,现在想想都令自己生气的那种。
直到,我来到不情不愿走入的正式职场,从开始的不屑到后来的只能看到他。也不过几个月时间。当我满心满情地每天只想和他见面,说每一句话都羞赧又急切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没奈何了,这个人攫取了我全部的热情。
我忘记了自己怎么过的那半年,时间很快。我们并肩走过大桥和马路,寒冷的冬天瑟缩着打过招呼又分开,我一直期待着会发生什么似的,其实什么也没发生。我依然是这样内敛,只不过社会中人是需要交流的,我能在社交软件上激动地跟那个人细细交谈,也能在每日的擦肩而过中忘记自己还有这样一段情绪爆发的时间。
我更坚定了没有什么比得上自己的情绪的想法,我会喜欢很多东西很多人,他们来来往往,从不为我而停。但是无疾而终的并不是什么狗血连续剧,甚至不是感情。我不知道叫什么,抑或是一个人的无聊消遣,却真实存在过。每段喜欢都是无疾而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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