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尽霜雪意未央/匡世红
傻儿农庄开办快一年了,这期间,一些文人骚客、画家、音乐家,挎长枪短炮的摄客、两轮的骑士、徒步的驴友纷至沓来,一批批涌向这个偏远偏僻的所在。是山的灵气、水的秀色的诱惑,还是庄上的饭菜上佳,抑或是庄院的装饰豪华?
带着这些疑惑,我多次到庄上探寻。一次是陪远方回乡的同事,另几次则是与三五文友兴起而至。几番往来,感觉山清水秀不假,而饭是平常农家饭,庄院是普通农家房,哪有豪华奢侈可言。
哪为何许多人还趋之若鹜呢?依我看,应是傻儿农庄特有的文化魅惑,是庄主那无处不在的亲和力和人格魅力吸引所致。
傅明海曾是一位乡村教师,因文笔甚好受到当时《石首报》蔡德林主编青睐,得以在报社当一名聘用记者,工作干得自信满满。后报社解散,又受聘于东莞报社,靠一枝如椽妙笔混得风生水起。没料事到去年头,他辞工回乡,摇身一变成了一位诗酒田园的农庄庄主。其实,傅明海既是一位成功者,也是一位落败人。职场几经变易,股市被杀得仅剩片羽,婚姻破裂至今仍单身一人。曲折坎坷,换了别人,恐早已一蹶不振。
当我们在他的农庄周围蹓跶,在水库游泳,在吕家湾寻格桑花,在荷塘采摘莲蓬,在他的凉亭上品柑普,我们一起聊人生,谈文学,扯经济,他说到农庄发展的愿景,谈写作长篇《废村》的构想。他侃侃而谈,海阔天空。丝毫看不出他有半分萎靡和困顿。 从他的眼神中,我读到了耿直、迷茫、不甘,更有倔强、信心和期冀。其实,看惯世间光怪陆离的他,早已是一位眼睛有毒的智者,然而他却自号傻儿,或许的确是想单纯、糊涂一点。
也许从外表难以窥视一个人的心灵。我便试着从作品中去找寻他灵魂的轨迹。《胖妞砸庄》我读到了他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十七打工者泪洒回乡路》见证了他的正气与血性,《记两个梦》记录他心灵的迷茫与探寻……一一读下来,终于,从《镜头中的父亲》一文中,我找见了他正直、倔强、率性的源头,是来自于他父辈的基因。
傅明海先生的《镜头中的父亲》是一篇深情的文字,他父亲在世时,为了生活疲于奔命的他,平时忽略了对父亲的关爱,在失出父亲多年后,那一声声源自心底的忏悔自责,回荡在吕家湾上空,让我们的心灵为之颤栗和共鸣。
2018.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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