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看书,看到这样的一句话。提出了“晶体管”这个名字的贝尔实验室工程师约翰·罗宾逊·皮尔斯在回顾香农提出信息论时可能受到的影响时说道:“现在很难还原在香农之前的人们所面对的世界图景。尽管我们可以阅读他们留下的著作,但我们很难重拾那种无邪无知而蒙昧不察的状态。”
每次看到类似的言论,都会有一种被理解的感觉。过去我总说,随着现代技术的发展,我们确实获利很多,能够接受到更多过去可能要花很多时间才能接收到的讯息,但是,这其中总有一些地方不遂人意。比如,媒体的传播让我们见识更多美好,但人性对烂大街的东西总是嗤之以鼻,那些美好随着不理解它们的人的利用,变得扭曲和变形,我时常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不是我,是美好。
今天是清明小长假的第一天,和有理出门走了走,买了夏天能穿的鞋子,便思考接下来的时间去哪里潇洒。忽然想起之前在知乎上看到的北京适合一个人逛逛的路线,趁着天气不错,便临时起意要去最简单的一条胡同线路,即正阳书局西四分店所在的砖塔胡同瞧瞧。出了地铁站,才发现天气忽然转冷了,出门时候的微风已经有一些凉意。原地找寻胡同标志,发现正好在羊肉胡同的一头,瞬时明了砖塔胡同的方向。手牵手走在西城区大马路上,会让我临时忘了这里是北京,没有那么多人们赋予他的额外的内涵和外延,这只是个城市,一个让居民快乐并烦恼衣食住行的地方。
连续工作了十多天,这几步路似乎就是我的逍遥游。大过天的客户,没有我此刻的悠闲大。右转看见砖塔胡同的标志,赶紧拐进去,没料到走了半天也没找到正阳书局的牌匾。都说书局藏得深,可这胡同再深,也不至于一点动静都没有吧?仔细研究了地图才发现,不能拐进胡同里,还得继续往前再走几遍,书局是在胡同口右手边的院子里。幸好书局是和松子老人塔在一起的,有了这个建筑性标志,才没导致我们走冤枉路。
由此忽然想起,很多时候,自己做事情总是会偏离目标,被与目标相关的东西吸引去注意力,导致与目标失之交臂。如果是要找正阳书局,心里关注的就应该是书局,而不是砖塔胡同,胡同名字不过是一个参照、一个坐标。永远不要被旁骛转移 了关注,才是走向目标的不二法门。
说起法门,今日真是开了眼界……从书局出来,又陆续走了几条胡同,像四道湾胡同、大院胡同、小院胡同等等,最后是从地铁站的羊肉胡同的另一边走出来的。出来便是地质博物馆,可惜已经到了禁止入内的时间了,一扭头,看见马路对过似乎有一座寺庙,我们都是无神论者,亦无宗教信仰,但闲来无事,便走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香味不浓不淡刚刚好。院子里紫色丁香和白色、黄色玉兰花开的正旺。临门总有两盆松树大盆栽,看来佛教协会还是挺专业的。哦对了,这个寺庙是广济寺。
凉风里,走在比半人还高的大叶女贞灌木丛旁边,绿油油一片看在眼中心里很舒服。正殿的红门大开着,门前站了许多虔诚的信徒,他们双手合十,静静望着大殿内部,和诵的经文一直由大殿里传出,而门外的这些虔诚的人儿,不时地一起跪拜与扣头。我们很好奇宗教的力量,竟能让人如此执着与专注。正在这时,大殿里走出一身黄袍,外披红色袈裟,身后跟着同样一身黄袍外披棕色袈裟的两位僧人,与殿外的信徒们行礼招呼,便走回殿后的禁行区域了。他们身后,是一直在行李的信徒。想到可能后边还会有更多僧人要出殿来,我们便一直站在殿下等着。果不其然稍后殿内诵经的声音便停止,各个年龄的僧人鱼贯而出,和外边的人打了招呼,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最后出来的,是几位身着青衣的妇女,恍然大悟,刚刚殿内大约是在超度。
或许对于了解佛教的人来讲,这一切并无什么好奇怪的。但对我们来讲,这些似乎是只存在在古代电视剧中的场景。为亡灵超度、穿袈裟的僧人、殿前的信徒,我们真的是置身于现代科学社会么?宗教到底有多大的力量,能聚集起这些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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