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说大学选校这件事尘埃落定。今天用这个标题,证明一夜醒来,我还在纠结。
在我的眼里,Georgetown大部分的孩子更接近社会人,毕竟他们的专业是政治和政策。Rice的氛围有清澈的学生气。
老大说,更喜欢Rice的同学。这不难理解,因为她的家庭环境就是理工打工人,具有相同的气息。
Georgetown的孩子大多来自权利阶层,一小部分是底层,反倒是中间层成为少数。Rice则大部分是中层。
我对Georgetown的偏爱,来自于我无法提供这个层面的培养。我知道它的存在和对世界的影响,但这是我不曾经历的游戏,不了解的规则。无论老大最后是否选择这样的人生,我希望她至少见过猪跑。
其实,如果她真的长成另一番模样,我最直观的感受可能是害怕和厌恶,而非欣喜。她的行事和抉择都将与我的世界关相冲突。对她的爱和理性会告诉我给她让路,我的感性未必顺从。
最明显的弊端是她的家庭无法为她提供任何支持,从财力人脉到思考和情绪。这样的两个世界不可能相容,我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不过是不碍事。
她从此一个人。
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
人迟早会社会化,知道人性至善和至恶的存在。只是中层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规避,工作环境自动筛选周边人群,与人结交的目的更多是满足情绪需求,大半与自己的智识和处事原则相当。
这样的人做不了大事,只需要秉持被仓廪实支撑的礼节,偶尔用点滴闲余给灾难捐点款做点义工彰显自己的大爱,主要精力用在应对自己的人生八苦。能穿着良善的衣衫,走过生老病死,大多数人未必愿意选择赤膊以对。
底层直面人性险恶,高层拨弄人性险恶。这两个极端的少数人玩的是另一个游戏,只有他们才会改变世界运行的规律和轨迹。底层有拼命改运的动力,高层有翻云覆雨的快感。
我是否应该在她这么年轻的时候推一下,把这层玻璃纸捅一个洞,让她一窥外间险恶;还是让她继续傻白甜,毕竟没有战乱,左派势力足够强大的社会,中层是最岁月安好的人生解法。
后记:
我闲扯一句,问老大:“你不喜欢Georgetown学生的哪些地方?”
她的回答是:不知道。
无法转化为语言,意味着认知只达感受。而感受无法欺瞒、不可压抑。
我不能用我痴长一辈的阅历,强行为她开光。
为此事安排的行程足以表明我的偏好:休斯顿两天一夜,华盛顿特区四天三夜。
她收集信息,做出选择。顺应自我感知的选择,是最适合自己当下的决定。
保全她完整顺利的认知历程,比我把自己对世界的看法强加于她更重要。
我至此止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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