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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最初与冯美丽相识时,小关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那时的冯美丽已经结婚,还有了一个已经8岁的儿子。不满18岁的小关不好好上学,被父母安排投奔北京的姑姑。
冯美丽是姑父的朋友,凭着与姑父的关系,冯美丽介绍他进了服装厂,当了一名人人羡慕的工人,虽然只是一名合同工,但在老家人眼里,小关是脱离地里刨食,开始吃工资的人了。
此时的冯美丽是厂里车间的班长,给车间工人分配工作,监督产量,检查工人生产出来的产品是否合格,丈夫在同单位锅炉房上班,是锅炉房的负责人。
因为小关是自己介绍进来的,所以平时冯美丽多少会对小关有些照顾,自己做了好吃的饭菜也会给他带上一份,小关也是一个懂事儿的孩子,投桃报李,冯美丽偶尔会有夜班,有时候会上到晚上12点,她丈夫夜班时便不能跟她一起回家,小关就主动提出骑自行车送冯美丽,也是报答冯美丽对自己的照顾。
一来二去,俩人交往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深。
每次下夜班送冯美丽的时候,冯美丽的手搂在小关的腰上,让他感觉热血沸腾。按理以自行车的速度,后座的人不需要搂着前面人的腰,自己坐稳就可以,可冯美丽每次都搂着小关的腰。
后来,小关才知道,姑父跟冯美丽是怎样一种关系。她为什么会把自己介绍到厂里。
冯美丽原来在坐垫厂,跟小关的姑父一个厂,有一次,冯美丽的丈夫临时找她有事,便去坐垫厂找她,发现她不在车间,她丈夫只觉得车间里的人看着他指指点点还窃窃私语,有人告诉他,让他到厂宿舍区二层去找一下。
来到二层,冯美丽的丈夫发现二楼是男宿舍区,寻思自己的媳妇怎么会来这里,他也不知道哪个房间,正在从窗户里张望,原来厂子里宿舍楼大多是盖的一排排的二层或三层的房子,楼梯上去是过道,跟学生宿舍差不多,一排排的房间,每个房间里放一张床,一张桌子,有的人自己还准备一个简易衣柜,厕所和洗澡都是公用的,冯美丽的丈夫走到一个拉着窗帘的房间,刚要弯腰探头看,窗帘突然拉开,自己的媳妇赫然站在窗前,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站在床边正在提裤子。
因为有这档子事儿,冯美丽的丈夫想办法把她调到了服装厂,她丈夫的本意是想让冯美丽在自己眼皮底下,不能再做越轨的事。
02
说起冯美丽的丈夫,虽然在厂子的锅炉房上班,却是一个白净的小伙,个头有1.75。模样也算是周正,很有男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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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冯美丽,因为生了孩子,身材有点走样(当然咱们也没有歧视的意思),个头1.55左右,单看外貌真不是出挑的人,只是爱打扮,穿着洋气,又化妆,这样倒腾下来,总体上看让她增色不少。
冯美丽的丈夫费劲巴啦的把她调到服装厂,还托关系给安排了个车间班长的职务。
就这样,在眼皮底下,冯美丽又搭上了更年轻的,不,应该说是一个近乎未成年的孩子。
小关根本没有用冯美丽费什么劲,几次看似无意的关照,几次可有可无的饭菜,让小关感激涕零,就让小关主动找机会在冯美丽丈夫上夜班时送自己回家了。
而冯美丽只是用手搭了小关的腰,少不更事的小关就已经是热血沸腾。
到冯美丽家后,冯美丽又是用看似无意的客气,让小关进屋,有时是喝水,有时是吃点心,送的次数多了,在冯美丽的丈夫又上夜班的时候,俩人就成了好事。
说起小关,他原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虽然是外地来北京的,但模样也绝对过得去,早年就过来打拼的爷爷把原本想要留给姑姑的房子,随着姑姑嫁到北京,接爷爷的班,转而把房子给了他,虽然是个小两居,但足够了,毕竟北京的房价大家都了解。
服装厂小姑娘多,漂亮小姑娘也不少,这个地方绝对是女多男少,还算不错的小关曾经也被小姑娘追过。
当时另一个车间的一个小姑娘喜欢小关,去食堂吃饭时几次主动坐到小关旁边,被冯美丽发现了,堵在食堂门口大骂人家小姑娘,一个小姑娘哪见过如此泼妇般的人。以后连看都不敢再看小关一眼。
这次敲山震虎也镇住了厂子里一众蠢蠢欲动的心。
03
小关与冯美丽有了这层关系后,每月的工资几乎都花在了冯美丽和她儿子的身上,帮冯美丽买衣服,买化妆品,花钱让冯美丽做头发,给冯美丽的儿子买玩具,他甚至还给冯美丽的丈夫买了一条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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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奇怪这是怎样一种爱。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何况三个人本来就在一个单位,冯美丽和小关的事,没多久她丈夫就知道了,这个男人如大多数男人一样,只是打了小关一顿,打掉了小关一颗牙齿,却依然没有选择离婚。
冯美丽的丈夫至死都不明白,一切的根源不在跟冯美丽有关系的这些男人身上。
在坐垫厂有这种事儿,想办法调到自己单位,这下是在眼皮子底下了吧,这事儿还是没有杜绝。
冯美丽丈夫对这件事看得不透彻,女人跟男人一样,不是靠看和监督的。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有了这种心思,你怎么看得住?更不是你打一顿就能了结的。
小关从不满17岁到服装厂差不多待了五年,他和冯美丽好了五年。
他们的关系出现转折是在厂里突然下放合同工开始,小关作为一名合同工,没有过硬的技术,毫无意外的被下放了,当然有没有冯美丽丈夫的“功劳”我们也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他有门路把冯美丽从坐垫厂调到服装厂,班长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也算一官半职。
突然被下放的小关一下断了经济来源,前面的工资又都花在了冯美丽和她儿子身上,手里加上厂里给的遣散费也就一万来块钱。
来了北京5年,一直在服装厂车间,无一技之长的小关,找了好久一直也没有合适工作,有人建议他去开出租车。
打听了一下,需要一万多块钱,小关从冯美丽处拿了六千块钱,开始起早贪黑的拉活儿,年龄小,加上以前在厂里干活比较轻松,长时间的趴活让他精疲力竭,莫名脾气也开始增大,看着每天依旧光鲜亮丽的冯美丽,心里一股莫名的滋味。
冯美丽给小关拿钱的事儿不知道怎么被冯美丽的丈夫知道了,她丈夫本来就憎恨他们的关系,听说后更是暴跳如雷,不但逼着冯美丽把钱要回来。还扬言让小关支付青春损失费。
自从小关被下放后,不像以前经常黏在一起,冯美丽对小关也失去了兴趣,没有了以往的热情。
看见丈夫态度强硬,冯美丽跪在丈夫面前,表示一定会把钱要回来,还发誓跟小关断绝关系。
工作不顺,加上现在不像以前轻松,几乎没有空余的时间去找冯美丽,再加上冯美丽对他的态度,小关心理越来越不平衡,再听说冯美丽不但想把那六千块钱要回去还要青春损失费,小关被彻底激怒了,自己的青春谁赔偿,何况这五年的收入也大多花在冯美丽和她儿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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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趁冯美丽丈夫不在家,去家里找冯美丽,发现冯美丽以前给他的那把钥匙打不开防盗门了。小关敲门,冯美丽打开里面的门看到是他,并没有要开防盗门门让他进去的意思,抱着肩靠在门框上,问他想干嘛?
小关看到冯美丽的态度,没好气地说:想跟冯美丽谈谈。冯美丽依然不为所动,有什么话现在说吧。小关语气软了下来,哀求冯美丽离婚跟他生活,他表示会对冯美丽的儿子好的。
冯美丽打量了一眼现在的小关,不屑的说:跟你过,一个临时工,现在还没了工作,拿什么养我和我儿子。
小关没想到冯美丽会突然翻脸,还翻的如此之快。他气愤的双手晃动着防盗门叫喊着让冯美丽开门。冯美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吓的后退了一步,但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换了防盗门锁,他已经打不开了,也就进不来。
冯美丽不想跟小关长时间的纠缠,自己丈夫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看到小关有一场冲突不说,还得怀疑自己让他过来的。便急声告诉小关,他们以后没有任何关系了,让小关以后不要再来找她,否则真要去派出所告他,跟他要青春损失费了。
小关看着冯美丽冰冷又带几分嫌弃的表情,心里突然发起了狠。
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04
开始几天,冯美丽很是担心小关再来找她,可小关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有出现过。
过了大概20天的时间,冯美丽渐渐放松了警惕,看到她跟小关不再有联系,她丈夫也没有再提精神损失费的事儿。
小关的出现很突然,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冯美丽的丈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刺了两刀。
据小关后来交代,因为冯美丽家住在顶楼,小关先是爬到顶楼的平台割断了冯美丽家的电话线,又从顶楼顺到冯美丽家的窗户上,因为是夏天,冯美丽家的窗户是开着的,仅有一个防蚊的纱窗,小关从窗户爬了进来。
卧室陪儿子的冯美丽听到动静,走了出来,正与拿刀的小关遇上。冯美丽惊叫着跑进厨房拿刀。杀红了眼的小关看到冯美丽手里的刀,心里掠过的那一丝旧日情分也荡然无存,拿起刀砍向了冯美丽,冯美丽身中七刀,倒在血泊中。看着满地的血,小关也心如死灰,走进厨房想打开煤气与他们一起死去,却在水池边看到了冯美丽瑟瑟发抖的儿子,这个13岁的男孩看到了小关杀死母亲的全过程,吓得面如死灰,都不知道呼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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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关看着冯美丽的儿子,想起了自己给他买玩具,跟他母亲一起带他出去玩儿的情景,突然就动了恻隐之心,放下刀,洗了洗身上脸上溅的血渍,找了一件冯美丽丈夫的衣服换下自己带血的衣服,又简单包扎了一下被冯美丽砍伤的胳膊。
数了数自己身上的钱,有645块钱。
拉上冯美丽的儿子,带着身上仅有的645块钱,开着车开始在北京城逛,他跟冯美丽一起逛过的,没有逛过的,都逛了一个遍。
冯美丽同单元的邻居是看到楼梯上的血渍报的警。
小关带冯美丽的儿子逛了一天,像是唤起了求生的欲望,晚上,他带冯美丽的儿子住进郊区的一个宾馆,央求冯美丽的儿子给冯美丽的弟弟打电话,问问冯美丽和她丈夫的情况,心里突然期望他们能够没有大碍,只是被自己砍伤。
警察正在满北京找小关和冯美丽的儿子,突然接到她儿子的电话,问冯美丽和丈夫的情况,经警察示意冯美丽的弟弟告诉她儿子说冯美丽和丈夫在医院,受伤了,让他来医院看望,谈话间警察锁定了电话的位置,通知了所在区的警察。
就这样,小关被拘捕了,看到警察的一刹那,他还问自己会被判几年,也许在他心里真的以为冯美丽和丈夫没事儿。
也许带冯美丽儿子逛北京的时候,是他自己想最后看一眼自己待过的、跟冯美丽留下过美好记忆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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