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睁开眼,四周一片黑暗,只有门缝中隐约透进点点晨光。
摸一摸被褥确认身下依旧不是那张熟悉的床铺。
哦,还在厂子里!
脑袋清晰了很多,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睡醒以后感觉如此轻松。或许不能称之为睡醒,因为连日来每次从睡梦中恢复清醒都是迫不得已,不是因为周身不适便是被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所惊扰。
每每睡起之后,洗脸的时候水方一及面,两只眼睛如同被火焰炙烤,瞬间刺痛无比,如此洗了几次才明白过来,应该是眼睛水肿了,究其原因不外呼休息不好,眼睛起了赤火。在宿舍睡时,即便没有香铺软卧但也能谋得舒服,怎么睡都不会祸及双目。
短短五日,风起云涌,暑退寒生。
前天开始变天,到了下午已是北风呼啸,一场小雨过后气温骤降。多亏凑齐了被褥,不然一日也是难过。
若说住厂的好处,吃饭变得规律了,即便饭食粗陋但是到点也能吃上。中午两点多吃完午饭,收拾妥当近乎三点,倒头睡下,为夜班补觉。
六点多被门外嘈杂的声音吵醒,本不心甘就此起来,用被子蒙蔽双眼企图再偷得睡觉时机,覆去翻来,迟迟不得结果,转念一想,既然大伙都不愿睡了我也就不再贪这一时欢愉,躺在铺上看《沧海》。
后半夜风声更紧,气温再降。
总觉得自己抗冻,不知是真的抗冻还是兀自产生的一种错觉,似乎没怎么挨过冻。身处寒风中,不禁心生旖旎,自己何必硬挺着吃尽无端苦头。或许到了一定年纪才有了冷暖自知的觉悟,天凉了懂得穿上秋裤,这便是成长,也是失去。
可能白天睡得少了,晚上眼如灌铅,即便苦苦支撑,有时也难免失去意识。
我有一怕,无意识时受冷,这是感冒于我唯一的可乘之机。
下班时,脑大如斗,摇一摇,直如取了勺子挖取脑浆,疼入深处。冷风扑面,更是痛彻心扉。
坏了,终究是没撑住。
是缺觉还是着凉难以说清。
只能寄希望于睡觉,睡觉可以疗伤。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吃了午饭并没有缓解头痛,看来是着凉了,光是补觉于事无补。
我于疼痛中想到一物,唉,可惜现在身陷囹圄,哪还能取得此物!
或许苍天有灵,刚一想到这物这物便“迎风而来”。
过道中远远听到同事欲送出仅剩的一粒“布·洛·芬”,不过对方没有收取。我急忙上前抢到手中,这便是我的救命良药,头疼能不能止住,就靠这一粒小小的药丸了!
因为这药于睡梦中可以更好的释放药力,所以吃过以后复再睡去。
再醒来到了下午六点,摇摇脑袋,已经没有了剧烈的疼痛,不过疼痛并没有完全驱散干净,以至于仍在虚弱之中。
实在痛苦难当,不得已晚上早早躺下。
一夜无梦,这一觉说不出的舒服,再醒来便有了今天早上轻松的感觉。
头痛没有了,赤目的感觉也消失了。
或许是那一粒“布·洛·芬”起了作用,亦或是到了这第七日才适应了这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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