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天使

第 67 章  黎正阳赎罪

市委大院前的马路对面，有一条两百米左右的小巷。一头接着解放公园路，另一头，有一家蔡林记热干面馆。据说，这里的热干面香软醇，远近闻名。每天上班之前，黎正阳在这里吃碗热干面。一大早，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像往常一样，他走在小巷子里。此时，天还早小巷里还没有人。

突然，黎正阳感到脖子透骨的冰凉，有东西勒住了自己的脖子。

“想要活命，老实点！”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黎正阳本能地反抗，但他感到那冰冷的东西越勒越紧，连呼吸都特别困难。他被拖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想看清对方的脸，除了一顶破帽子外，他什么也看不见。

“哎哟！”一到那个角落里，他就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眼镜丢在一边。膝盖处的青色裤子也磨破了。

“看看老子是谁。”那个人压低了声音，摘掉帽子。

“独孤明！”他摘下帽子的一刹那，黎正阳吓得魂飞天外。

“对！一个杀人犯！”独孤明恶狠狠地瞪着他。“有几句话要问你，如有半句假话，这条鞭决不会饶你！”说完，他把手中的九节鞭舞得呼呼生风。

“独孤明！我与你无冤无仇！”黎正阳挣扎着坐起来，摸了摸脖子，手指被鲜血染红了。“为什么要害我！”

“程一蝶与你有什么仇？”话音未落，独孤明已劈胸一抓，把他提起来，然后，丢在地上。“为什么要逼死她？”

“为……她……报仇！？”黎正阳爬起来坐在地上，干咳了两声，“为她报仇……动手吧！”说完，他闭上了眼睛等独孤明下手。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独孤明恶狠狠地抓住他夹克衣领，“快说！快说！”

“说来话长！我……罪有……应得！”黎正阳看了看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不过!杀了我，你就真成了杀人犯！”

“老子已经是全国通缉的杀人犯！”独孤明把他摔在地上，“不在乎多杀你一个！”

“不！……你……不是……杀人犯！”黎正阳挣扎着坐起来，可是他又倒在地上。

听他出语惊人，独孤明倒是愣住了。院墙角落里很静，好像很久没人来过。

“此话怎讲！”独孤明惊呆了。自己恨之入骨的黎正阳竟然相信自己的清白。这一点，独孤明万万没有想到。“想耍花招！老子要你的命！”

“信不信由你！”黎正阳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你的案卷……我看过，疑点很多！”

“好！说来听听！”听他说得有理，独孤明放了手，“想耍花招，它可不饶你！”独孤明晃了晃手中的九节鞭。

“扶我……起来！”黎正阳用手撑着地面，艰难地坐起来，“听小曹说……你帮过……一蝶。”

“关你屁事！”提起程一蝶，他心中就腾起一股无名烈火。“还不是被你畜生害死了！”

“好！你……帮过……一蝶！”黎正阳眯着眼睛，看着他，“我帮你一次！”

“谁要你帮？谁要你帮？”独孤明怒不可遏。“杀了你，老子就去自首！”

“不要！你不是杀人犯！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靠在墙上的黎正阳缓过神来，“也要为冷……冷清秋……想一想！”

“清秋！清秋！”提起冷清秋，独孤明眼里尽是忧郁。“那又怎么样？”

“我不是帮……帮你！”黎正阳看着他，眼神近乎哀求，“我想帮冷清秋！她是个好女孩！”

“说说看！”他看着黎正阳，他不像说谎，“如果想骗我，……”

“我可以帮……帮你平反！”黎正阳睁了睁眼睛，看着他，“不过！你要留……在万祥公司，帮冷清秋！”

一缕阳光照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黎正阳，独孤明一声不吭。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黎正阳。

“好！我答应你！”独孤明点了点头。

“一蝶！一蝶！我害了你！”黎正阳眼角里流出了眼泪，“我要赎罪！我要赎罪！”

“畜生也知道赎罪！”独孤明看着他。额头上擦掉了一块肉，鲜血渗出；嘴角也流着血；西装上尽是灰尘。

“对一蝶的死，我会给你们一个说法！”黎正阳转过脸，“这一阵子，先到小曹那里躲一躲！……我先跟那个片区的警察打个招呼。然后，想办法为你平反。”

江城美院，曹如芳正在画室里画一幅素描。突然，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黎正阳”三个字。

“畜生！”曹如芳狠狠地骂了一句。身边的几个学生惊奇地看了看她。曹如芳按下了挂断键。

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来了短信：独孤明在我这，请接电话。

看见独孤明三个字，曹如芳大喜。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她迅速走出画室。

“如芳是我！”黎正阳没有说谎，果真是独孤明。“去了再说！”

“好！好！我等你！”曹如芳看了看四周，“操场边！”

独孤明没死！有了他的消息。曹如芳脚步轻快地回到了画室。

解放公园路的小巷子里，黎正阳好了些。独孤明收好九节鞭，戴上帽子。

“你在这里等我！”黎正阳看了看他，眼睛里闪着真诚的光。“不要乱跑，整个江城的警察都在抓你！”

在墙脚下，黎正阳找到了眼镜，然后，把自己整理了一番。独孤明把他送到小巷子里。这时，小巷子里人来人往。黎正阳向左一拐消失在小巷子里。独孤明看着他的背影，心情相当复杂。坐在角落里，他反复思考着黎正阳的话是否可靠。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黎正阳穿着一件红色休闲上衣出现了，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

“谢谢你信任我!”一边说，他一边从袋子里拿出一件长风衣，“穿上！如果有人问，千万别出声，一切由我来应付！”

“好！听你的！”说完，独孤明穿上风衣，戴上帽子。“这样怎样？”

“还好！”黎正阳帮他把风衣扣也扣上。“路上不要出声！跟我来！”

一走出巷子，独孤胆就看见了那辆熟悉的白色桑塔纳轿车。解放公园路两旁高大的法国梧桐嫩叶初展，阳光灿烂，人行道上人流如织，马路上车水马龙。

“坐后排，把车窗关上！”黎正阳说完，钻进车里。白色轿车一头扎进车流里。轿车走走停停。透过茶色玻璃，独孤明看见了长江，然后，上了沿江大道。过了将近半个小时，他看见轿车进了江城美院。到了拐角处，黎正阳向右转了个弯。那就是通往操场的路。黎正阳停了车。

“就送到这儿！”黎正阳扭过头说，“你是个人才！记住我们的约定！这两天躲着点！”说完，他把头缩进车里，发动车子。白色轿车向左转了个弯，消失林荫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