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父亲很喜欢音乐：常听常唱，虽然是业余爱好只泛不精，但我受益匪浅：至少我能够安静下来去听一听音乐，并能耐心听完不至于睡着；我在冷战时能哼着《女人善变》跟先生和解，让他刮目相看……生活多了不少乐趣。小时候其实不太懂父亲哼歌、听音乐时脸上为什么泛起荣光，很多他极力推荐的冬冬我都不以为然。随着年纪和阅历的增加，有几首歌曲忽然让我醍醐灌顶有了那种感觉。比如，最近脑海里神重复的意大利名曲《重归苏莲托》。前几天随机听到意大利IL VOLO组合唱这首歌的意词英文版，忽然忽然：意大利民歌朗朗上口的旋律、朴实而动心的比拟式歌词、深情高亢的男声……盼望情人归来那种共鸣奔涌而来，真心觉得好听！父亲听音乐时脸上泛起的荣光和微笑，也许是触发器吧，某段旋律即是一段情绪、时光、人事。比如，《十送红军》是他小学时校园里领唱的光荣，《喀秋莎、三套车》是他青年的美好，《你的名字我的姓氏》是对我最好的纪念……
02
小时候家附近，骑自行车不到半小时就可以到昭宗水库。那时学游泳不难的，外婆给我做了防弹背心一样的漂浮衣，妈妈买了游泳衣，外公、爸爸、表哥轮流带起到水库野路子的教教，跟着他们扑腾还没一个夏天，把防弹背心里的泡沫逐渐减少自然就会了。坚持游冬泳倒是只有两次，第一次是三年级放了学爸爸自己锻炼身体载上我一起，第二次就是到西财和先生一起。婚前带先生回昆明，父亲私下调侃我这不着调的际遇：“小时候带你去游泳是为了锻炼身体，哪个喊你找个游泳的回来”。可惜，后来搬家了，再后来昭宗水库改成森林湖公园禁止游泳了。现今，户外游泳的地方少了、室内游泳价格贵，加之腿脚不便父亲已经多年没有游泳了。
03
父亲哼歌但是不玩乐器，昭宗水库游泳的徐叔叔手风琴拉得超棒。昭宗水库的泳友聚会：通常都是游泳上岸，大家坝上席地而坐，些许小食品，徐叔叔拉手风琴、父亲类似领唱大家一起合唱下苏联歌曲，聊聊家常。父亲曾带我去徐叔叔家问我要不要学手风琴，那时小啥也不懂，也没上兴趣班的概念，再加上一看那么大一坨，果断拒绝。父亲也没在追问或是命令，作罢了。昨晚，在餐厅我忽然想：要是那时候学了手风琴，今天是不是就可以拉着琴给父亲伴奏听他唱歌？我便能像儿时一样参与到那个场景？那时有工作、有家、有青春，那应该是父亲最开心的时光之一吧。
上了年纪的父亲现在脾气有些古怪、寡语不少。但是回昆明，我们都还是一起坐客厅里听听音乐，听他唱唱那些老歌。音乐中的他祥和而慈爱，从未改变。
写于：2016-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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