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言‘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一句温暖鼓励的话就像冰天雪地中燃烧的火堆,像悬崖峭壁上开出的洁白花朵,像炎炎夏日的一捧清泉,给人以温暖、希望、支持,良言就像一副中药,是救人的方子;尖酸刻薄,口水纷飞,随意指点的话语就像是冰天雪地中凶恶的豺狼,像悬崖上吐着信子的毒蛇,像夏日里散发恶臭的垃圾,给人以伤害、恐惧,令人作呕。恶语就像一把看不见的匕首,是害人的武器。
恶语伤人,从来便是如此。
读萧红的《呼兰河传》,后背会升起一股凉意,小团圆媳妇在婆婆的虐待和愚昧迷信的治疗下,从笑呵呵到奄奄一息,除了我的祖父,从未有人为小团圆媳妇生出一丝怜悯之心,她们所做的只有对生的羞辱和对死的淡漠,她们把别人的痛苦生死作为茶余饭后的笑谈。王大姑娘未出嫁前,周三奶奶,杨老太太等人都是笑脸相对,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但在知道王大姑娘最后竟和磨倌冯歪嘴子在一起,还未婚先孕,便卸下了那副‘和蔼可亲’的面孔,冷嘲热讽、一脸鄙夷、说三道四、唾沫横飞。后来王大姑娘难产死了,也免不了要吐个唾沫星子,骂句活该。王大姑娘死了,留下冯歪嘴子和孩子活在这个炎凉的世上,旁观者想看他如何地绝望潦倒,大有一副看好戏的架势。但见他还好好活着,也瞧不出脸上痛苦的神色,便觉得索然无味,寻不到什么乐趣,便懒得打趣。
萧红笔下的这些邻人、旁观者,除了祖父和我,无一不是冷漠的 ,她们喜欢将别人的痛苦当做笑料,当做下酒菜,甚至恨不得将别人血淋淋的伤口撕烂,曝于阳光下。她们都拿着一把看不见的匕首,找到了时机便刺上别人几刀,让人无力反驳只能承担这痛楚她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口水纷飞。犹如枪林弹雨。即便别人的事与她们毫不相关,她们也免不了要叉着腰、磕着瓜子、眉飞色舞地说上几句的,就算流言把人逼死了,她们也只是底气更足“呵!,我不过是说了几句,谁又没说呢,再说我又哪里说错了,自己做了这样的丑事,倒还不许别人说了,她死便死了,与我和干!”然后又搬着一把小凳子,捧上一兜瓜子,去道东家长西家短了,呵!对呵!谁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从古至今,人们的装扮变了、生活变了,恶语却从未停止过,像潜伏在人群中的病毒,无处不在。无论是从前深宅大院里的搬弄是非、教唆挑拨,还是如今网络上的谩骂攻击、随意指摘,亦或是生活中的流言蜚语、嘲弄讥讽,恶语无处不在,如被狂风卷起的尘土在空中肆意飞扬,让人避无可避,在这沙暴里,没人能睁得开眼,开得了口,只能在这沙暴里沉默着。更为可怕的不是恶语本身,而是那些说着恶语的人不能意识到自己的言论对别人造成的伤害。就像是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会认为是自己的错,二战后,国际法院对法西斯进行审判,那些抓捕运输犹太人的士兵,那些关押他们的人,他们在做这些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些多么罪恶,他们只知道自己在执行命令而已,但这并不能卸下他们身上背负的血债,因为但凡有点理智和良知,可能会有更多的犹太人能活下来……
现在的媒体社交网络给大众提供了一个自由发表言论的平台,而这其中不乏恶意攻击的语言,舆论总是可怕的,所谓三人成虎,很多时候大众会被一些言论误导,从而跟风批评、义愤填膺,而不会在乎事实并理性分析。
无论是在现实生活亦或网络生活中,都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不要随意指摘他人,因为你知道的不一定是真相。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注重思考分析,不要在无心中被有心之人利用,成为流言传播的工具,不要用随意轻蔑的语言给别人造成伤害。给别人一份尊重,也就是给自己一份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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