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过完年,离开家,重回异地,已经过去10天了,阿锦还是时不时想起那件事。

大年初三,阿锦和朋友吃完午餐,下午2点多回到家,打开门,安安静静,大姨夫坐在沙发看手机。阿锦心想大姨家的两个小家伙估计午睡了,要小声些,别把她们吵醒了,所以在和大姨夫对视的刹那,点点头,轻轻叫了声“大姨夫”,算是打了招呼。此时,老妈正好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说:“跟姨夫打招呼了吗?怎么这么小声,唯唯诺诺的。”阿锦感觉呼吸一滞,胸腔的气流变得翻腾,膨胀如一把瞬间点燃的火。她压抑着这股火,生硬地说:“打过了。”然后拿起门口的空水桶,转身出门去打水。
下楼的每一步都像生气的小男孩拿着鼓槌戳着鼓面,阿锦知道自己生气了,还好她喜欢一路想下去,什么让她生气。阿锦发现自己希望的只是老妈问自己“跟姨夫打招呼怎么这么小声”,当然,是不带批评的语气,批评的语气仿佛埋怨一般,是已经认定“你做错了”,这让人很委屈和恼火,阿锦希望老妈不要先评判,指责,而是先好奇一下“发生了什么”,这让人有种被尊重和信任的感觉。如果老妈可以这么问,阿锦就有机会表达自己对他人的关怀,老妈也有机会看到女儿的细心体贴。
有的朋友会说,即使老妈那么说,阿锦也可以说出自己的想法,她也要为自己不去澄清而被误解负责。是的,我同意,一个心智成熟、情绪稳定的人,可能更容易做到这个。但阿锦是个情绪敏感的女子,在此请容我多赘述几句,情绪敏感是个中性词,我们敏感地捕捉到自己的情绪(有时对情绪不敏感可能是压抑太多,情感隔离),类似于“觉察”自己的情绪,这非常真实、温暖、有力,我们需要警惕地是“被情绪驱使”,做出或说出一些令人后悔的事。阿锦觉察到自己的情绪,但无法在那一刻就平复心情(原生家庭带来的一些根深蒂固的影响,会激发起我们条件反射一样的强烈情绪),与其用火烧火燎的语气顶回去,阿锦选择离开,先行调节。
其实,阿锦想清楚这些回家后,也没再提起这件事。可能在她心里,这确实是件小事,自己想通就好,所谓自己的不爽已疏通,就没必要让原来没什么感觉得人变得不爽。老妈最近忙过年,难免有失耐心,更重要的是,老妈在姊妹兄弟4人中排行老二,上面有顶梁柱一样的长姐,下面有被重男轻女的姥姥含在嘴里的两个弟弟,从小就在没有存在感和被姥姥打击批评的状态中成长,不知受了多少委屈,也难免深受影响,为此,阿锦也常常心疼。
一个愿望没被满足,即使经年累月,受挫失望,我们也仍怀有期待。
阿锦也期待,老妈可以不那么直接地下判断,说些让人受委屈的话。但她也知道,即使老妈做不到,自己也完全理解。
现在的阿锦已是成人,再过2年,她想要个宝宝,所以她开始思考自己想做个什么样的妈妈。老妈从自己被姥姥对待的体验当中吸取教训,在养育阿锦时做出了很多努力和改变,现在阿锦成为了一个可爱的女子。所以,阿锦也相信,自己也能像老妈一样,养育出一个比自己更可爱的孩子。
思绪至此,阿锦觉得天色迷人,内心轻盈,楼下的面香格外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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