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禾乃诺
生命对每个人的意义都是不一样的,我无法判定别人眼中的生命,但对我而言,生命就是不断战胜自己的过程。
很多人不理解脑瘫诗人余秀华,在她摇摆的生命中对命运的抗争与反抗,她说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很大的错事,今生才会有如此糟糕的躯体,我亦如此,如此贪婪的想过,所以我想今生,努力的去做一些好事,了以弥补前生所欠下的负债。
儿时的记忆里,很多人无法理解,我摇摆的生命究竟意味着什么,与我而言,其实也不太理解。
直到现在,我也未曾想明白,最亲近的人对我也时常充满怪异的眼神,弟弟曾多次说起,你这样不累吗?明明可以好好的安稳生活,非要折腾……我懂弟弟的心意,他一定是觉得本来腿脚就不好,何必把自己搞的筋疲力尽,在他的意念中,姐姐好好嫁个人,有人照顾,会过的更好些。
在我再次背起行囊前行时,妈妈也觉得,何必如此呢?并且这一次选择“群居”生活时,她断言不出三天我就会受不了…掐指一算,在这里的“群居”生活已经快6个月了……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我只是不甘于这样,不甘于止步,确切地说是,生命已经给了我阻碍,我不能因为这份阻碍就放弃自己,放弃前行,反而会更加激进,更加努力。
也许就是这份激进打破了传统,打破了束缚,所以显得有些特别。
很小的时候,我就想过,有一天会不会坐上轮椅,那样是不是就在也没有机会行走了?
小学地理课上让我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大到我用一生的时间都走不完。
也是这样才有了我在大学乃至现在从未停止的奔波与漂泊。
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对坐火车穿越欧亚大陆时,沿途的风景赞叹不已:
“万里长途,车外风光变化不算太大。一般都只有大森林,郁郁葱葱,好像是无边无际。林中的产品大概是非常丰富的。有一次,我在一个森林深处的车站下了车,到站台上去走走。看到一个苏联农民提着一篮子大松果来兜售,松果实在大得令人吃惊,非常可爱。平生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我抵抗不住诱惑,拿出了五角美元,买了一个。这是我在西伯利亚唯一的一次买东西,是无法忘记的。除了原始森林以外,还有大草原,不过似乎不多。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贝尔加湖。我们的火车绕行了这个湖的一多半,用了将近半天的时间。山洞一个接一个,不知道究竟钻过几个山洞。山上丛林密布,一翠到顶。铁路就修在岸边上,从火车上俯视湖水,了若指掌。湖水碧绿,靠岸处清可见底,渐到湖心,则转成深绿色,或者近乎黑色,下面深不可测。真是天下奇景,直到今天,我一闭眼睛,就能见到。”
我没有这么高的文学素养,写不出如此优美的语句,但我有一颗对生命充满敬畏的心,一路前行,一路追随。
诚如在高中时患了血癌的同学大单所言:我不知道生命什么时候会结束,所以我不在刻意克制,我想去的地方,想见的人,想做的事……
很多人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不爱惜生命,有病了不好好养着,还到处折腾,其实他们不知道,这才是对生命最虔诚的爱惜。
我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走就走?我也懂他为什么会把边走边看的照片晒出来,甚至翻出儿时的照片,传到朋友圈,我也理解他今天为什么为了传宗接代和一个自己完全不喜欢的人结婚。
比起他我是自惭形秽的,因为我远没有他开朗、乐观、自信,也远不及他可以选择没有爱情的婚姻。
当今天腰又被检查出疾病时,我已经不在有过去二十几年对腿脚不便的挣扎与恼怒,更多的是释然,并且我不想像过去一样沉浸在无法自拔的自卑中虚度生命,如果真如医生所言它会复发,那至少我还有机会见到美好的李赞医生,这样想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在我过去与医院为伴的日子,妈妈说你能活到六、七十岁都不错了。其实他们不知道,曾经我真正的病不是先天性马蹄足内翻,而是长期患得患舍的抑郁,对生命的恐惧与不屑。
这些源于小时候根深蒂固的思维,在我用了近20年时间摆脱自卑、重新认知生命后才得以清醒的意识到,其实这真的没什么。
我希望在之后的日子里,我能继续努力下去,以乐观、开朗、充实的姿态,对待每一天,热爱每一个人,开启我的后青春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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