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班人正式开工,退休人我的生活也开始有规律起来。
有规律的生活节奏之一,是差不多一周回娘家一次,除非旅游在外时。自年初一回娘家拜年,转眼已经八天过去了,决定今天回娘家。
本打算坐8:55的震泽专线,岂料专线时间可能又作改动,我从8:55一直等到9:35,足足等了40分钟,等到我怀疑震泽专线停运了还是首未站换地方了,仔细看站台上的告示,才打消怀疑。这10~30分钟的间隔时间,简直是骗人交易!
回到娘家已经10点40分左右,弟媳今天休息,正在烧小菜,弟弟拿到开门红的红包已从单位回到家,正准备去喊在地里忙活的爹娘回家吃饭。
11点,爹娘从地里回来,我和弟媳把饭菜端上桌。弟媳今天烧了一镬子笋炖肉,她盛出一大碗让我带回家,说是省得我回家再烧荤菜了。
吃完中饭,陪爹娘聊天。
娘说:"昨天阿四(娘的外甥女儿)拿一条香烟一盒牛奶来,我小么字也没有,拿点南瓜子和你买来的陈皮杨梅干给她吃吃。"
我说:"我蛮好给你买点开心果啥的,你叫我覅买!覅买!"
娘说:"是覅买呀!你去年买的到最后坏了扔掉的。"
爹说:"是覅买!买来你娘做好人,去给别人吃。"爹指的别人是我弟媳妇。
娘说:"她有什么好吃的一直想到我们,那么我们有什么好吃的总归也要想到她呀。做人么,阿要将心比心咯?"
爹说:"个么她是小辈呀!"
娘说:"你这个人跟你讲讲就没劲咯!老古话讲的'若要好,大做小!'"
我说:"啊呀,大家马马虎虎开开心心么好了,不要计较来计较去。"
爹不吱声。
……
一点多,和娘一起去看大姨。
大姨是一月二十五日摔跤的,已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星期,精神状态不是太好。
我走进房间喊她,她看看我。我娘问她:"阿认得这是啥人?"
大姨的嘴巴嗫嚅了几下,没有说出话来,小脑萎缩使她的语言能力越来越差。
过了一会儿,她看着我,她的眼睛明显亮起来,脸上漾起笑容,她说:"咦,是个个……个个…… "
我知道她认出了我,难得去看她,她自然很开心。
娘说:"阿是认出来了?你妹妹的女儿阿对?"
大姨点点头。
我坐在大姨床边的小凳上,她把绑着石膏的手从被子里伸出耒给我看,她说:"痛。"
我握着她的手,安慰她:"你不要急,再过几天,你马上就要好了。等你好了,又可以到你妹妺家去玩了。"
大姨点头。过了一会儿,她的嘴巴又嗫嚅起来,她终于说出一个字:"苦…… "
娘说:"你别的不苦的,就是身体不好苦。你身体好了,就不苦了!"
娘的话只是苍白的安慰,然而除了这苍白的安慰,大姨的亲人们还有什么办法能减轻她心里和身体的苦呢?谁都无能为力!
在病痛中老去的人,都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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