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风吹落叶一般薄情,撕去的旧年历,如一阵风般从眼前轻轻地划过,春风留下的一抹浅痕,如沙画清晰而遥远。
那一年85毕业季,在惠州的一个度假山庄做拓展,狂欢之余统筹栗平带领大家玩了一场“等”的游戏。
36个人在灯火辉煌的大厅席地围坐,栗平讲解游戏规则:当音乐响起来的时候请大家自觉戴上眼罩,不留缝隙。随即,《静卧琴声里》犹如天籁之音在黑暗中弥漫开来,眼睛是什么都看不见的,没有颜色,没有光亮,什么都没有,只有心灵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仿佛徜徉于山水之中。
随着音乐一遍又一遍反复播放,我好像迷路了似的从当初的安然愉悦里变得焦躁不安。
是不是刚才过于沉迷音乐的静心忽略了统筹的下一步规则安排?大家都在干什么呢?不会就这样永无休止地坐下去吧?……
我期待着峰回路转的柳暗花明,因而对各种“未来”的不确定使我如坐针毡。
期间我搜寻着记忆中门的方向,试图从黑暗中穿越出去。也曾在空中挥动着双臂,仿佛要推开阻挡我面前的丛林荆棘……
想了很多种改变现状的方法,但双腿始终都紧贴着地面不曾向前移动分毫。我害怕我的这些想法不符合游戏规则,如果实施会被大家耻笑。
于是我坐在地上,以屁股为圆心,双手支地伸直两腿用脚后跟在地面上划圆。真奇怪了,刚才还能手牵手背靠背的BD都哪里去了啊?这大厅好像空空如也,只有我一个人在方寸之地上转圈圈。
周围一片静寂,我在黑暗中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手心也因为无措而汗水涔涔。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你一直都在等吗,从清晨等到夜晚,从春天等到秋天,把花儿一样的年华等成了荒草一片,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我仿佛终于听到了指令一般扯下眼罩,诺大的大厅里,同学们早已摘下眼罩静静地站在门口,只有3个同学还戴着眼罩在黑暗中摸索……
那一刻我懂了,原来,等,就是我的模式。
小时候等风起等雨落、等雪飘、等炊烟袅袅升起;长大了等花开花落、等柳枝发芽、等春燕归来,等一场转眼凋零的枯藤老树昏鸦……
生命,仿佛是一场等待,而等待又仿佛是生命里的一场执念。
因为等待,失去了太多机会;因为等待,错过了太多可能。人生有多少遗憾,都输给了一个“等”字。
然而,等待依然美丽可爱。
如果你的静待等不来花开,你也一定能够等到自己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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