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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天涯(16):一场棒打鸳鸯的大戏却早已在幕后悄悄酝酿

情迷天涯(16):一场棒打鸳鸯的大戏却早已在幕后悄悄酝酿

作者: 痴情老人 | 来源:发表于2023-05-13 08:37 被阅读0次

    三十几年前,秦绍祖与沈玉莲两个人都在省立处州中学读书。秦绍祖比沈玉莲高一年级,由于都是青田人,两个人便渐渐熟悉起来。

    秦绍祖喜欢打篮球,沈玉莲便在一旁静静地看,看秦绍祖那硕长的手臂,猿猴般舒展开来,敏捷地将球从对方球员手中抢过来;看秦绍祖那矫健的身影,灵活地避开对方球员的阻挡,跃然而起将球成抛物线投入篮中。

    沈玉莲喜欢跳绳,随着她一蹦一跳,那黑色的长裙一摆一甩,衬托着那白色的短袖衬衫,像一只黑白色的蝴蝶在风中飞舞。一旁的秦绍祖常常看得入迷。

    秦绍祖拿到毕业证书那天,约沈玉莲一起去万象山走走。万象山就在丽水城里,在山上可以俯瞰整个丽水城,也可极目远眺。

    二人站在山顶,但见瓯江如练,向东南蜿蜒而去,隐没于翠绿的群山之间。那里就是他们二人的家乡青田。

    在一丛绿树的掩隐下,秦绍祖鼓起勇气吻了沈玉莲。沈玉莲欣喜得浑身颤抖,差点晕厥过去。

    第二天秦绍祖和沈玉莲起个大早,结伴去大水门坐船回家。因为北面的金华和南面的温州都被日本人占领了,只剩下丽水一带暂时还算净地。但公路是早就不通了,幸亏还有一条瓯江维系南北交通。

    秦绍祖是祯埠人,离丽水不过五十几里路,顺水顺风不知不觉就到了。秦绍祖便领着沈玉莲上岸到自己家里。

    秦绍祖的父亲正抡着铁锤在“叮叮当当”地打铁,旺旺的炉火映红他光光的膀子和满是黑灰的脸膛。

    沈玉莲早就从秦绍祖那里知道他的父亲早年挑着一个打铁担子从永康一路下来,在祯埠被秦绍祖的外公看中,将其招为女婿,并将一间临街的厢房让与女婿开了打铁铺。

    秦绍祖的母亲喜得合不拢嘴,手忙脚乱地打鸡蛋要烧糖氽蛋。

    沈玉莲忙说:“阿娘,不要烧点心了,就直接吃午饭好了。”

    秦绍祖也说:“吃过午饭还要赶路,还是直接烧午饭吧!”

    就拉着沈玉莲的手到自己房中亲热。两个人相抱着说了许多体己话。

    吃过午饭,秦绍祖拉着沈玉莲就要上路,他要将沈玉莲送到她海溪的家中。

    秦绍祖的母亲拿出七包八包要儿子带上,说是第一次上门不可失了礼数。

    秦绍祖不肯拿,说:“又不是去订亲。”

    沈玉莲也连连推辞。秦母只得作罢。

    祯埠到海口不过十五里路,上船说话间就到了。二人在海口埠头上岸便朝山里走去,一路说说笑笑,三十几里路也不觉得长,天刚擦黑就到了海溪。

    沈玉莲家在一个大四合院里,门口竖着两条插旗杆的石条。秦绍祖知道这种房子人称旗杆屋,其祖上是中过举的。秦绍祖心中不免暗暗埋怨沈玉莲不将实情相告,后悔不该来这一趟。

    沈玉莲有四个哥哥四个姐姐,她是老小,小名九妹。故而那个坐在中堂太师椅上握着一根长烟杆抽旱烟的老人,看在秦绍祖眼中,就好比是沈玉莲的祖父一般。

    吃过晚饭,沈玉莲的父亲抽着旱烟和秦绍祖寒暄。

    听说秦绍祖家里是开打铁铺的,沈父点着头说:“打铁匠好啊!凭手艺吃饭,旱涝保收。不像我们家靠收几个租过日子,年成好还好,碰上年成不好租子收不上来就得饿肚皮。”

    秦绍祖不知这话是好是歹,只能陪着笑脸一味点头。

    第二天秦绍祖回祯埠,沈玉莲送到村口的石桥上,洒泪而别。

    秦绍祖经人介绍,去碧湖小学教书。这碧湖是丽水下属的一个小镇,离丽水不过四十来里路。

    碧湖小学创办于前清光绪年间,历史悠久,文化底蕴丰厚,四乡八村都有些名气。

    作为处州中学的学子,秦绍祖沈玉莲当然是早已慕其大名。

    秦绍祖能去这么一个名校教书,自是喜不自胜,给沈玉莲捎去一封信告知,便收拾行装沿江边废弃的公路直奔丽水,再转道去碧湖。

    沈玉莲收到信欣喜异常,跟父亲说了,父亲吧嗒着旱烟不置可否。

    看看就要开学,沈玉莲跟着家里几个挑米去丽水卖的长工翻山越岭去丽水。

    因为到海口再坐船去丽水是逆水行舟,假如碰上顶头风,要第二天才能到。一个女孩儿家坐船就已经不方便了,更何况还要在船上过夜。

    所以沈玉莲每逢从丽水回海溪,都是坐船到海口转道,而从海溪去丽水读书,则都是宁可翻山越岭走几十里山路,当天即可赶到。

    就这样,一个在碧湖教书,一个在丽水读书,每逢节假日,不是这个赶去看那个,就是那个赶来看这个。

    然而就在二人卿卿我我,难舍难分之际,一场棒打鸳鸯的大戏却早已在幕后悄悄酝酿。

    就在沈玉莲毕业那天幕布正式拉开,大戏开始上演了。

    那天沈玉莲整理好行装,只待秦绍祖从碧湖过来会齐好作伴回家,却见家里的两个长工慌慌忙忙地跑来,说老爷病重水米不沾,要她赶快回去。说着不由分说便将她整理好的铺盖拎起来就走。

    她一听也慌了,顾不上等秦绍祖来,和边上的同学打个招呼就急忙忙跑出门去。早有另外两个长工等在那里,见她出来,忙将她扶上停在那里的轿子,两个长工抬起来就走。

    几十里山路,四个长工轮换着马不停蹄赶路。赶着赶着天就黑了,便点起两盏灯笼继续走。

    到家但见父亲坐在中堂正吧嗒吧嗒抽旱烟,她一下猜着了几分。正想动问,父亲开口了,说已经将她许配给船寮杨家,三天后就过门。怕她死倔不肯回来,不得已才推说自己病了。

    沈玉莲知道船寮杨家就是指那个比她早两届毕业的同学杨宗琦,现在青田敬业小学教书,回家过年时父母曾经提过。

    她不喜欢杨宗琦,觉得他见了自己畏畏缩缩的不像个男人。因而虽然同在处州中学读书,又都是青田人,却不怎么熟悉。寒暑假青田同学搭伴一起坐船回家,她也跟他不怎么搭腔。

    想不到父亲竟要把她嫁给他,一个她不喜欢的人。

    她跪下来求父亲。

    父亲将长烟杆在地上磕磕,说:“一个屋里是打铁的,一个屋里有三支水碓,哪个人家好哪个人家孬,三岁小孩都晓得,你反倒勿晓得,书都给你读屁股里去了。”

    当晚她的闺房外面加了一把锁。

    可是父亲却忽略了她的窗户,大概以为窗户外面就是一个水塘,除非她跳到水塘里去,不然插翅难飞。

    却想不到他的女儿偏偏就打开窗户攀着窗扉轻手轻脚地溜到水塘里。那水满到了她的膝盖,她轻轻地在水中跨了两步,就上了岸。

    这水塘是家里后花园的池塘,里面还养了几条田鱼。她将脚在池塘里晃晃,晃去鞋上的烂泥,开了后门,逃了出来。

    趁着黑夜,沈玉莲慌不择路拼命朝海口方向跑,她要跑到祯埠去。她估计秦绍祖从碧湖到处州中学碰不到她,应该回到自己家里了。

    跑着跑着,沈玉莲感到筋疲力尽,想找块石头坐一下,却突然发现前方跑过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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