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的呼吸

                                                          文/张中维

      想念里

        时间是不饶人的，盛衰起灭却绝对地无常；记忆是折磨人的，却相对地频繁。想你是不合逻辑的，念你是神经错乱的，只有想念你，才是精神正常的。

        可又有谁知道呢，这种想念导致的唯一结果只能使灵魂破碎，会很痛，会留下伤疤。但想念的欲望，犹如螨蛇般纠缠在脑海里。所以，我一直在死亡和欲望的阴影里，轻轻的呼吸，孤单的呼吸。

        我总是以为自己是会对流失的时间和往事习惯的。不管在哪里，碰到谁，以什么样方式结束。就像我对你的思念，习惯了停留在记忆里，咀嚼着你给的那点甜蜜，呼吸着你余存的那点气息，企图以此来满足幻想，逃避现实，但这不能满足我的虚无。于是又习惯了钻牛角尖，和精神病的某些起因类似。

        但我突然间又有些失望，因为那种钻牛角尖的习惯，总是让我从微小的一句话，一个细节里判断出某种气息，或温热，或甜蜜，或颓废，或腐烂……一切气息应有尽有，想逃避，但又不得不呼吸，而且是孤单的呼吸。

        很坦然，这种呼吸可以使人变得很敏感。而且根据心里测试：敏感的人都需要一种逃避，只有在逃遁里他们才能从中感受到些许快感，就像吸食了海洛因带来的那种麻醉感。呵呵，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城市里

        在这个扭曲的小时代我们每个人都在为生存出卖着时间和身体，每个人都在神情而惶惶地赶路，带着强盛而盲目的欲望，游离于纸醉金迷，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孤单的呼吸着腐烂的气息，也许若有所得，也许一无所获。大部分人都在这样营营役役的生活，并未取得余地。

      城市繁星闪烁的夏日夜空，骚动而沉闷，这就是城市的夜晚，空空如也，无药可救。

        独自彷徨在城市黑夜的街头，过上一轮又一轮的24小时，感觉意识渐渐失去了重力，一切的一切都是无所依傍的。空气是重叠寂静的，只能任由我的呼吸给他奏乐。伴着乐声，想着如果自己的分裂能够维持变化，那么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和灵魂，像花朵的重重花瓣逐层打开，像细胞的蠕动和繁殖，唯一的方式只是加速死亡。

        生活还在继续，我只是在失望，然后享受着某种自虐的快感，又自己早已灰心。早就清楚自己会选择怎样的生活和痛苦。早把自己看死。只是再次躲回了蜗牛的壳里面，只这样坚硬而安全，黑暗而潮湿的一个洞穴。我一直寄居在里面，我孤单的呼吸着自虐的气息，而并无其他地方可去。

        是的，就是这样，无论对于人的物质躯壳所居住的城市，还是精神想念所栖息的心灵，总是这样欺骗人，看起来如海市蜃楼般宏伟壮大，实则，只是给人徒增一丝灰飞烟灭后的感伤罢了。一切过后，又只剩一个人孤单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