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和我姐刚和那个公司签了合同。”王建国有些兴奋。“我姐夫出院那天,从这里直接发车上高速,往海南。
脑出血恢复期得两年,这两年也不敢坐飞机。
这正好,反正就是休养。他们一天最多二百公里就到景点休息。
房车走高速两个小时,床上躺着,我姐陪着,电视看着,跟家一样,还有随车护工伺候,也不累。
天天换景点,喜欢就多待几天,吃得也是营养餐。
反正到了冬天最冷的时候正好在三亚那边就行。舒舒服服的疗养,多好?
就这么来来回回两年,国内天气合适的景点也就逛得差不多了。
等过了这两年,那就想去哪去哪了。”
卫弓能感觉到刘所小舅子的诚意,笑着看向躺着的刘所:“刘所,您这可真是要去嗨皮了。我们还得且等呢。”
刘所欣慰的笑了笑。手术很成功,恢复得也不错,不过这会儿他有点累,不想说话。食指翘了翘算是回答。
“所里都挺好的,您就放心好好休养,改天白天我带大伙来看您。累了您就休息,我就是下班没事过来看看您,那我先走了。 ”卫弓和刘所告别又和王姨和王建国说了几句话出了病房。
去办公室看了看,姐姐应该下班回家了。他想了想准备打个电话说一声过去,电话响了。
王鸥打来的。好长时间没联系了。卫弓想了下接了起来。
“卫弓。”
“奥,王鸥。”
“我刚把豆豆送回家,你姐不在。你在哪呢?”
“我在我姐单位,我来看看刘所长。我姐也不在单位。刘姨不在吗?我给打个电话问问在哪?”
“奥,不用了。你姐跟我说过要出去办点事,晚点接豆豆。”
“奥。”卫弓沉默。自从上次闹完别扭,最近他又事多,并没有要见王鸥的想法。
“一起——去吃个饭吧。”王鸥那边也稍微沉默后说到。
“嗯——好。”卫弓同意。“你——想去哪?”
“随便——老咖啡厅吧。”王鸥建议。“今天豆豆情绪不高,我问她了。有点事我想跟你说。我预定了。”
“哦。”原来是因为姐夫的事。卫弓有些失落但也感觉到疲惫的心脏感到些许抚慰。“我现在就往过走。”
*****
离省医院不远的餐馆里。永梅姐正和卫圆圆在雅间里说着今天罗东的那些决定。
卫圆圆要知道罗东的一举一动来印证自己的猜测。
自己硕士毕业后生了豆豆。然后又去读博士。豆豆是罗东一手带大的,等豆豆上了学,为了给她找个伴共同成长,高价买了豆包回来。
罗东又一手把豆包当孩子养这么大。
没有什么比自己亲自抚养的孩子在心灵上更为贴近,记忆最为深刻。所以薛教授定的计划,就是让最可能刺激到罗东深层记忆的豆豆和豆包突然出现在罗东面前。
王旭和自己当初的分歧是什么时候执行唤醒罗东的记忆,而唤醒的方式于此大同小异,无非是谁出现在罗东面前而已。
从理论上来说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觉得罗东可能已被唤醒记忆,只是还在和自己赌气,不愿意回家而已,况且又多了那个宠物店的小刘——确实比自己年轻而且长得也不差。
这个年纪的男人谁能说准呢?
永梅姐说完了。
卫圆圆对这些公司的事不懂,也感觉不到什么异常。
“永梅姐,宠物店那个小刘——”
“也奇怪,自从您让我留心以后,我时不时的跟罗东侧面问,也跟老景打听。再没见过面。我保证。”永梅姐很肯定。
“哦。”卫圆圆点点头。小道:“今天又麻烦永梅姐了。”
“不麻烦,应该的。再说我现在基本在这边上班,门对门。”
“今天有个姓刘的病人家属去你们那了吗?”卫圆圆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零钱收到包里,站起来。
“有啊。还签了两个合同呢。”永梅姐一脸羡慕。“这么好的弟弟。第一次陪他姐姐给姐夫买了个两年的护理服务,第二次自己过去——估计瞒着他姐去的,让我们暂时保密——签了个余生管理合同。哎呀,多好的弟弟!”永梅姐也拿起了包。
“我知道,我的病人。”卫圆圆笑了笑。
“那是您——”永梅姐醒悟。
卫圆圆没说话,笑笑道别先走。
永梅姐等了会儿也拿着包出了雅间。
*****
“豆豆今天都没好好上课,其他老师都和我说了。心不在焉。”王鸥不无担心说道。
“我课间单独问她,豆豆才告诉我昨天的事。她说爸爸的病还没有好,她很担心。”
卫弓的心抽了一下,默然不语。
姐夫被拘留那晚,姐姐通过其他渠道打听到了内情,赶到刑警队闯到办公室里,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抽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是你姐夫!”
姐姐含着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他的心在那刻起分成了两半,一半火热一半迷惘。
“我详细问了豆豆过程。按说,如果是一个陌生人,敢主动去摸豆包那么大的狗吗?还是摸的头。
而且,豆包在后面大叫又扑,如果不是豆豆抱着,早挣开了。那么凶,一个陌生人还能很平静地转身慢慢走掉?”王鸥奇怪说道。
“你是说——”卫弓猛地抬头眼睛一亮。
“不好说,我也是猜,反正让我我不敢。可是你姐和王大夫也看着,他们都是专家。”王鸥摊摊手。
“等一下。”卫弓拿出手机翻到老景的号码,拨通。
“您好,景哥。我是——”
“卫警官。有显示。啥事您说。”老景那边却乐呵呵打断他的话。“不过我在外面出差。”
“景哥在出差?那——”卫弓本打算放弃的,不过想了下还是继续说:“这两天我姐夫那边的消息您有吗?”
“有啊。上午我们刚开了会。”
“是吗?那您觉得——”
“是觉得罗总有什么不对的吗?”
“是。您怎么?”
“这段时间一直在一起。今天很奇怪。虽说他可能是因为找到了自己的身份高兴得,但我觉得罗总肯定心里有别的事。”
“是吗?”卫弓激动起来。
“他今天开会说的那些事虽然在情理之中,毕竟他是个病人,这个公司也是为这个原因才成立的。不过步子好像迈得太大了。
按说刚刚复查完,情况挺好的,公司也一切顺利。可好像他突然有其他的紧急事要去办,要在今天就把所有没定下来的事都一步到位。问题哪那么快啊?
不过似乎罗总有预见能力,今天下午还真的就有人跟公司签了一个余生管理合同,说是明天就打款。
这可是公司的第一个余生管理合同。”
“余生管理?”卫弓不明白。
“奥,这是个业务项目。罗总专门给重度心脑血管病制定的一项业务。
简单点说就是带着那些不能再动弹的病人赶着合适病人的气候到处看风景。不白活着。”
“?”卫弓本以为是刘所,可是刘所能动,但还是顺嘴核实了一下:“景哥您知道是什么人吗?”
“听永梅姐说是一个快退休的警察,姓刘。而且挺奇怪的,前后签了两份合同。”
“两份合同?”卫弓确定就是刘所,不可能如此巧合。可王建国没说两份的事啊。
“先是他老伴和小舅子去签的一个两年的护理合同。主要在三亚疗养。
后来他小舅子又去签的余生管理合同。不知道为什么。”
“奥——”卫弓没再追问,不是没必要知道,而是和目下姐夫的事无关。
“景哥,您方便吗?想跟您说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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